永不崩,现在在他心里,朋友?不存在的。
……
中午的午休时间,陶奚时某个同事请她和另两个同事喝咖啡,说是增进同事间的友谊,地点选在公司附近新开的一家咖啡馆。
几人落座后,那三个同事很快就聊了起来,从公司刚接的某个大单子,到公司那位年轻副总的感情经历,这些八卦让她们的感情迅速升温,聊得停不下来。
陶奚时全程没怎么参与,听得比较多,只有在她们发问的时候,她点点头或摇头,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同事也了解她的脾气,就是个性子挺冷,挺难接近的人,所以也很少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在咖啡店里某个转角处和身穿工作服的服务员撞上,短发女人托盘里剩余的咖啡洒到了她的上衣,一声轻微的惊呼后,女人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你,不好意思……”
“没事。”陶奚时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
那人抬起头,“陶奚时?”
她侧目,眼前的短发女人,和记忆里某个渐渐模糊的脸重合,她不太确定地眯了眯眼,目光疑惑。
……
两人在最角落的桌前坐下,舒缓的音乐缓慢地流淌在空气中,这一方的气氛有点压抑。
许漫昭看着陶奚时,她这一身轻熟风的打扮,一看就是在大公司里上班,明明曾经是平等的同学,而她如今只能在这样的咖啡店打工。
她自嘲地笑笑。
“其实,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年轻不懂事,差点害了你。”
陶奚时没说话,因为她说不出没关系,许漫昭说的没错,当年如果没有盛林野的及时赶到,她确实会害了她。
“你一定没法原谅我吧?但是我也受到了惩罚,大学不能上,中途被学校退学,好工作不能找,只能干服务这一类,所有理想抱负全烂在肚子里,只能这样苟延残喘地过完余生。”
面前化着恰到好处淡妆的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漫昭轻叹一声,随即听到她问:“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当年你是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
许漫昭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陶奚时说的是什么事,她思绪飘远,似乎在回忆,“我在川大那阵子,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叫汤苑的女生,后来她无意知道我和你是室友,所以把你的事告诉了我。”
汤苑。
再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了。
过往记忆里的那群朋友,似乎都很陌生了。
许漫昭还在说,“你应该有所发觉吧?不止我,你曾经的一些朋友也在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确实,尽管她刻意地在疏远,但是从那之后,他们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是你男朋友。”许漫昭轻声说,“当年他收拾的不止我一个人,到现在我都很羡慕你,有那样一个人,替你撑起整个世界,所有有可能伤害到你的人和事,他全解决掉。”
“是啊。”陶奚时清冷的神色柔下来,这才接茬,“他是很好。”
“我没想过要得到你的原谅,但是我欠你一句道歉,说完了心里也好过一点,可能你不信,这些年我真的挺愧疚的,幸好当年没有发生,也幸好我的自私得到了惩罚。”
要不然,那样毁掉一个女孩子,她大概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陶奚时的视线,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别处。
……
晚上七点整,陶奚时准时下班。
盛林野的车停在公司门口,她一边走近,一边低头整理着包里的东西,把耳机和数据线一股脑塞进去,再抬头时,盛林野接起了电话。
她没留意盛林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因为刚好那时候,她的同事们也结伴走出来了,笑着跟她打招呼,可女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车身前身段挺拔的清俊男人,再看向陶奚时,目光难免带着羡慕。
等同事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后,盛林野这通电话也讲完了,他收线的同时,沉着嗓子问她,“最近工作忙么?”
“还好吧,也说不准。”
“阿时,你抽两天时间,我带你去一趟英国。”
他替陶奚时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陶奚时疑惑道:“去英国?”
“嗯。”盛林野挑起半边唇角笑,“我爸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