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系统不一会儿出现在她眼前,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的。
【9527,你是越来越任性了,叫你没什么事就别打扰我,当我是召唤兽吗?】
赵清漪:【系统君,我的任务完成进度怎么样?】
【和离摆脱衬托者的命运,进度99%;改便赵家自取其辱的命运3%】
赵清漪:【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和离了,现在沈俊过得并不好吧?我现在家中有源源不断的进项,吃穿不愁,父母爱我,孩子孝顺,谁也不会送上去被沈家羞辱……】
系统:【停!你是和离了,但是你确定沈俊没有逆袭的机会?他现在可是有十六个儿子呀,将来养大,有一个比赵纯强,你不是成了衬托者吗?】
赵清漪道:【为什么要这么比呀?日子是自己过的,关别人什么事?】
系统:【注意关键词,“衬托”,这个词本身就包括与人比较的意思。现在你对沈俊居于上风,但下一代,沈俊有十六倍于你的可能胜出。这也是你自己找的,让他子嗣这么丰茂,现代人尚重子嗣,古人能不重吗?委托者原是被沈俊给气死的,除了心怜女儿之外,要争的就是这口气。】
赵清漪:【那……我总不能杀人吧,把那十四个孩子都杀了,对那些被我的无知连累的女子太不公平。】
系统:【所以你要教育你的孩子,你也要努力到更高的终点,让他站在更高的起点。】
赵清漪:【那支线任务完成情况这么差,也是因为沈俊有希望翻身?】
【不是,你来这世界才两年,你赵家有根基吗,赵家真比沈家强吗?这怕是需要你一生的努力。】
赵清漪虽然没有想过那种完成任务就脱离,但第一次接和时间长度有关的任务。
赵清漪想了想,忽问:【那个徐昀的命途顺利吗?】
【命是天定,却也是自己挣的。】
赵清漪品味着这话,又看电影一样想起前两个世界的事。
她忽又问:【太子登基后,有没有可能纳我为妃?】
系统眼睛一亮,兴奋道:【你想当宠妃?可以呀,我还可以到“宠妃系统”那借点道具来放商城,你买就是!我支持你宠冠后宫!】
赵清漪一多汗:【……你想多了,我决没有半分兴趣当皇帝宠妃。】
系统劝道:【不考虑一下吗?多可惜呀!我会帮你的,你一定能宠冠后宫。】
赵清漪:【我真不考虑,只是问你有没有这种可能。】
系统:【这也不难,你只要购买系统出品的“桃花眼”,你就能看穿任何男人对你有没有情丝,浓的、淡的、纯的、邪的,都能看出来。】系统抓住良机推销商品。
赵清漪说:【我也不太需要看穿一切,有时看的太明白不过徒增烦扰。我只问太子,因为他是我挑选的老板,我不想做自己都讨厌的事,弄得和王薇一样。】
系统推销不出去产品,老大没趣,终还是回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还是一个有争论的问题。何况是一个将来可能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的男人,相对着久了,你要指望他是和尚还是太监?】
赵清漪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一个没有完善法律保护女人的时代,现在她也不可能找别的老板,万一他当了皇帝,有兴致将她当收藏品,她岂不是凉凉?
……
系统走后,她枕着手,出神了。
这世间果然没有一劳永逸的事,她身在古代,有钱后并没有欲望过为了钱不要命的日子,还多花在教育孩子和著书之上。
她却发现不了这太平富足的生活背后的危机。
最好的办法是她有丈夫,本朝皇帝抢有夫之妇的前例却还没有。
现在自己的追求者只有徐昀,但她忙又否定。
赵清漪呀赵清漪,你不会是真想和他在一起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遮羞想法?
——你是为了不当后妃才考虑徐昀。
——而不是你也想找个人,不是想一辈子为沈俊这么个东西守贞似的过。
她这样念及此,也觉难以接受自己是那种扯着遮羞布道貌岸然的人。
她赵清漪穿了这么久了,若还是那样的女人,就太可耻了。
若是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她面前,她若是喜欢,也一定敢做敢当,不必虚伪,因为那是值得骄傲的事。
但是他比她小四岁呀,他不是丧偶再娶,她还生过三个孩子。如果,他是来真的,她这是在古代找了个小狼狗吗?
原本没有此心,这么一想,脸上不禁一燥。
她再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幽幽睡去。
……
徐晟不禁一口茶喷了出来,而太子妃脸色讶然,目光复杂。
徐昀来东宫做客,与太子、太子妃一同用饭,就开口请他们帮忙。
太子妃微微一笑,说:“昀弟,你知道那赵娘子她可是……”
徐昀道:“太子妃嫂嫂,我自然是知道的。当初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见她孝顺、贤惠又才学过人,便甚有好感。但是也不能做那失礼之举。她刚和离时,我也不敢开口,但她已经和离一年多了。家里想我成亲,但我心中只想着她,如何有心情娶别人?”
徐晟心情微微有一丝突兀的涩,但他还探究不清楚影踪,关注点已停留在别的事上。
他淡笑道:“王叔和婶子都不会同意的。”
太子妃道:“昀弟真有此心,何不纳为如夫人,以她身份,也是高攀了。”
亲王当然可以有侧妃,但是他还是世子,称得上妃的只有世子妃,之下是有地位一点的如夫人,再是良妾和贱妾。
这话让徐晟听了都不禁蹙眉,但是当着堂弟的面,他也不能责备正妻。
徐昀说:“我真心喜爱她,怎么能这样辱她呢?”
太子妃淡淡一笑,说:“这实在是太意外了。要说那赵娘子,才学自是不差的,但是出身低微,曾嫁过人,现在也不年轻了。王叔和婶子当然是希望你娶个名门闺秀少女。”
徐昀道:“哪能事事尽善尽美?我既中意了她,旁人再好自有更好的人配,与我有何干?太子哥哥还记得不,小时我养了条小狗,后来它病死了,你送我一条更可爱的小狗,可我如何也不喜爱了。只因为当初那份心情是不能替代的。”
徐晟长叹一口气,说:“这事儿,要是让皇祖母知道,我只怕她也要被你气病,你怎么就一根筋呢?”
太子妃道:“那么,赵娘子是何意见?她也中意你吗?”太子妃目光闪过一丝精芒。
徐昀一派窘迫样子,说:“这事……我如何敢和她说?但想她自来敬重太子妃嫂嫂,我……我想嫂嫂能不能……帮我问问。”
太子妃虽没见过赵清漪对她失礼,但是一个总是被丈夫嘴里提起推崇的女人,她很难喜欢。太子妃步步算计,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是如何也不能将地位拱手让人的。
“你怎么不让明霞问问?”
徐昀道:“那岂不是母妃马上就知道了?”
“你呀!”徐晟长叹一口气,忽想想那女子的气度风姿,且胸中丘壑非凡夫俗子可敌,只怕昀弟是真动了心。
“这事,孤不是要得罪王叔和王婶?”
徐昀道:“太子哥哥,我从小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你帮弟弟这一回,弟弟要是能如愿,弟弟感激你一辈子。要么你便说……你是不忍看我打算伤心出家,这才弄清事情原委,帮这个忙的。”
徐晟不禁感到好笑,转念又想,如果赵清漪真的嫁给了徐昀,徐昀将来能否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至于猜忌,目前为止,徐晟对堂弟的猜忌心是很小的,叔叔掌的不过是礼部,堂弟只是听任当过父皇的探子,未接触过兵权。徐晟是个合格的太子,他的思维格局肯定先是一个即将登甚的储君,再是儿女私情。
如果他想推行一些新政,将来派这个弟弟下去试验,赵清漪可亲眼看到情况,在背后可以出谋划策,也无碍朝臣的眼。
而他的新政的成功率则要高得多,而推行新政的试验不涉及让堂弟手握重兵,自己的皇位只有更稳的份。
实在是朝廷繁盛之下的问题不少,最大的问题就是国家的不富足,开支太多,捉襟见肘。本朝承前宋,高薪养廉,连一些无实职官都拿着高薪,但并不能抑制土地兼并和贪腐。
土地兼并会让田赋越来越少,豪奴隐奴人口越多,丁税也越来越少,各种厘金倒是不会减,可是管理不到位,用赵清漪的话是没有形成数字财政,官员上下其手。
徐昀出了东宫,上了轿子,嘴角微微勾起。不一会儿却又叹了口气,难题还很多呀。
徐晟还是觉得赵清漪真能嫁给徐昀对他登基后的计划是有利的,这也是他对她的恩典,她更能一心效忠,并且他收揽了堂弟的心。
虽然开始有点得罪叔婶,但是王叔掌着礼部的事他并没有想要改变,宗室之中还是堂弟和他最亲近。朝局最重要的就是平衡,父皇只有他一个儿子,虽然避免了争位,但是也让皇族有势单力孤的危险,一个不慎,权力落入文官之手,任他们弄权。
文官是一个圈子,他们自有一套圈子规则和利益,可以把皇帝排除在外,因为皇帝的利益点和文官体系并不是一致的。
……
当徐晟将这事说出口时,心底有点莫名的闷闷的,他觉得是这种事也实在有点惊世骇俗。
英亲王听着还有些蒙圈,道:“太子殿下,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李王妃虽然是极喜欢赵清漪的,但从来没有想过让她当儿媳妇。哪个当娘的会希望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个二婚女,何况古代,何况是这样的家世?
徐晟叹道:“孤看昀弟不开心才走这一趟的。他也是为难,他一不敢去跟赵娘子说,二又难兼顾父母之命,数度找孤喝喝闷酒,醉时说着疯话。”
李王妃道:“什么疯话?”
徐晟道:“他说想去相国寺出家,那时他也是醉得很了,这情闷在心中实在是苦。孤也是左劝右劝,这天涯何处无芳草,赵娘子虽然饱读诗书,有桑弘羊之才,但到底是……唉……但他却说他想以身相许报救命之恩。昀弟呀,实在是一根筋,孤在想呢,要不婶子给昀弟找个同赵娘子相似的闺秀,一般才学、一般坚韧刚性、一般相貌气度,只没有那些不如意的事,那昀弟还是能开心成亲的。”
李王妃恼道:“我到哪找去?”
徐晟想了想道:“要不等下届选秀?民间总有和赵娘子相似之人吧?让下面的人照着赵娘子的模样找就好。”
英亲王道:“怎可如此?去民间大张齐鼓给昀儿找女人,王府岂不是贻笑天下?”
徐晟道:“昀弟也真是命苦,自小定亲的未婚妻死了,都说他命硬,好不容易从江南捡条命回来,在娶妻上又再生波折。”
徐晟心想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欲速则不达。
英亲王和李王妃不禁也是一肚子郁闷,这事情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李王妃原主对赵清漪的欣赏喜爱变得很复杂。
两人前往儿子的院落,英亲王平日在礼部衙门当差,他也是有不少事的,而儿子若是领了差事就一定是机密之事,他也不多问。
依院中徐昀的贴身小厮说世子正在禅房。
原本禅房用来静心打坐练内功的,徐昀学的内功是佛家功夫,师父是少林寺迁到相国寺的武僧。
他们却在门外听到了木鱼声,吓了一跳,推门而入。
但见他穿着一身白色麻衣,半披着长发,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着《心经》。
英亲王哎哟一声,夫妻冲了上去将人拉了起来。
“昀儿呀,你这是干什么?”李王妃担心道。
“阿弥陀佛!我不过是做个晚课,父王母妃突然闯进来倒是打断我了。”
英亲王怒道:“你这是要气死我们!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这是打算出家?”
徐昀惊恐道:“父王息怒,孩儿自知身负家族的责任,有自己的使命,便是心向我佛,也决不能现在出家。”
李王妃说:“什么心向我佛?你不过是心向那个女人罢了!”
徐昀讶然,面容又露痛苦之色,然后化为平静,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哎,定是太子哥哥和你们说了,但是我已决定用佛法化解红尘之心,不令所有人为难。”
徐昀也是算计好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哭着喊着要娶她,那么只会让她莫名其妙承担所有的罪责骂名,她什么都没有做过也太无辜了一些。他这样只是表明有心魔的是自己,旁人就怪不到她的头上,男人岂能这点担当都没有。
英亲王抓住他的手,问道:“什么化解红尘之心?你要都化了,还能娶妻生子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孩儿以佛法化解红尘之心,待我完完全全不想不念再由父王母妃做主成亲,我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再正式剃度皈依我佛不迟,也不令大家为难。”
英亲王一巴掌往他的头拍去,骂道:“好你个混账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李王妃又忍不住护儿:“你好好的打他做什么?”
英亲王叹了口气,想了想对李王妃说:“这事儿你先别管,我好好教育教育他!”
说着拉了儿子就走,不让李王妃跟着,徐昀被打到了王府花园里,英亲王还气得很,看到儿子受了佛法感化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踢几脚。
然后在四周无人的菊花丛中他就真的这么做了,大袖飞舞往他的头上拍,往他屁股上一踢。
英亲王其实是会武功的,不过他一直做着礼部的事,在外当然要讲究文雅君子之风。
徐昀就跪在跟前,任他打了又单膝跪好。
英亲王指着他骂道:“好一招‘以退为进’!你敢威胁老子!你以为你老子是吃素的!”
英亲王要是这么白痴,他也不会有现在的隆宠,他时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怎么做对自己一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