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人总不能吃亏了,只是……看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人的封赏还是要变一下。
徐氏本来只是想借着有孕在身,说不舒服来给柳勤母女上眼药,谁曾想太医来了,真的告诉她身子有些不妥,怕是要卧床修养一段时间。
这可把徐氏吓坏了,她本来以为三个月孩子就稳妥了,如今也不敢去找柳勤一家的事情,而是乖乖躺在床上。
孙婆子也没想到会这样,明明当初私下请的大夫都说徐氏这胎怀的很好:“姑娘,哪怕为了肚中的孩子,你……你也略微沾沾口吧。”
徐氏看着孙婆子端上来的野菜杂面窝窝头,就觉得想吐,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东西,哪怕战乱的时候吃的都是粳米,如今有孕在身更该精细才是,没曾想太医竟然让她多吃点粗粮?
这东西如何下咽,只是闻着味道她都觉得没办法忍受。
正院中,严启瑜在书房跟着先生念书,先生姓陈,是严知理特意请来的。
杜先生很早之前就跟在严知理身边当谋士了,本来严知理是想把他举荐给兄长,也好混个一官半职的,只是被他拒绝了,所以严知理给了杜先生不好少银钱,这次严知理请杜先生来教儿女,杜先生犹豫了一下只说先教几天看看。
上午的时候,杜先生是单独教严启瑜的,下午的时候,严舒锦和严启瑜就一起上课了。
其实上午和下午教的内容侧重点不一样的,上午更多的是让严启瑜打基础,学的是读书写诗词文章这类的,下午杜先生经常说一个故事,然后让他们互相讨论。
严舒锦也很忙,早上跟着师父练完武,还要去母亲那里跟着宫中专门教导礼仪的姑姑学东西。
当初被陈秋派去接严舒锦一家,并在路上偷偷告诉她京中情况的于姑姑如今是留在严舒锦身边的。
严舒锦身边也没什么可信的人,就把房中的事情都交给于姑姑来管,于姑姑最近也很忙,不仅要盯着院子的装修,还要选了合适的人来教好给严舒锦培养几个贴身的丫环。
能被陈秋派来的教习姑姑人也不蠢,她们这些人都亲眼见证了前朝的灭亡,当初宫中血流成河,他们能活下来也不容易,就连前朝最受宠的公主如今也不过是给人当妾的。
只是心中多少还有些瞧不起的,毕竟在他们看来,像是柳勤这样的不过是命好罢了。
却不知道命能好多久,京中那些休妻重娶的不知几凡,多少人在见识到贵女们后,就把原来家中的妻儿抛之脑后了。
如今京中有不少原来跟着严家兄弟的人,家中当家做主的都是原先的世家女。
世家女的容貌仪态和手段,只要放下身段想要笼络住那些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姑姑,你说原来宫中的人都这样走路?”严舒锦看着那小碎步,走了半天才能走那么一点路,整个人都震惊了:“那从这里走到大门口,要走多久?”
方姑姑温言道:“因为当时宫中都讲究一个静。‘为妇之道,在女己见。幽闲贞静,古人所羡。柔顺温恭,周旋室中……’”
“所以她们遇到事情,跑都跑不掉,而且她们如果真的讲究礼义廉耻三从四德,那我爹院中的、我大伯宫中的,甚至外面那些叔叔伯伯家中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哪一个不是当初所谓的名门闺秀?”严舒锦正色道:“娘和我并不需要学着怎么成为前朝那些女人。”
方姑姑神色一僵,看着严舒锦只觉得心中发寒。
严舒锦问道:“不知道方姑姑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是娘还是我,都不需要变成别人。我听人说前朝奢侈享乐,光是宫中伺候的人就有成千上万的,想来能找到一个听得懂我话的人。”
方姑姑赶紧跪下,说道:“奴婢明白,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严舒锦觉得方姑姑可能还没听说她打人的事情。
柳勤柔声说道:“方姑姑明白就好,那你看我们母女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吗?”
方姑姑态度恭敬了许多:“两位贵人……”
说话之前,方姑姑犹豫过,是不是要直接顺着柳勤和严舒锦,又觉得那样的话,怕是真的要被送回去,而且按照严舒锦话中的意思,她们是需要改变,却不是变成前朝那样的女人。
“两位贵人举止大方有度,只是在一些细节上需要注意。”
方姑姑下定决心,也只能赌这一把了:“需要小的改动即可,还有一些讲究,容奴婢仔细说与两位贵人。”
知道这些事情,严舒锦已经满足了:“爹,杜先生为什么不当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