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辅也想探探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就因为徐家老夫人这么一去,他和首辅的位子失之交臂,又怎么会甘心。何况,他曾经是太子太师,这些年又的皇后娘娘的信任,待等到太子登基,他可不更能光宗耀祖。”
说罢,不等凤阳大长公主再说什么,她又道:“母亲,这事儿说到底对我们谢家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谢家以军功起家,可那徐阁老,这些年可从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中。他最会揣摩圣心,还不知怎么在皇上面前给大哥上眼药呢。”
“更别说若真的等到太子登基,他对我们谢家来说,更是威胁。比起林次辅的刚正不阿,徐龚断然不能坐上那个位子。”
虽早就知道女儿聪慧,可凤阳大长公主听着这番话,还是觉得有些感慨。
尤其想到前些日子她就提及过徐次辅,这个时候徐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免有些怀疑,外头那些夺情起复的流言,是不是也出自女儿的手。
见母亲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谢元姝笑着挽了她的手,“母亲,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凤阳大长公主心情复杂的拍拍她的手,“只是觉得,这不知不觉间,你就长这么大了。往日里还是天真散漫的性子,眼前分析起朝堂之事来,竟然也头头是道。”
说罢,她又不免叮嘱几句:“只是这毕竟涉及朝堂,你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我知道你有些事情是瞒着我的,就是你大哥,也未必就真的都回禀给我知道。”
谢元姝诧异的看着母亲,没有想到母亲心里竟然什么都知道。
见她眼中的诧异,凤阳大长公主笑骂一句:“我是老了,可也没有老糊涂了。知道你们是不想让我跟着提着心,又怎么会真的怪你们。可这牵扯到权利的漩涡中,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等谢元姝从鹤安院出来,一路上心情也复杂极了。
只这还没到凤昭院,便见丫鬟芷青急急跑了上前。
“郡主,韩家世子爷方才让人捎了话来,说是明个儿好戏就开演了。”
一句话听得芷东心中疑惑极了,芷青也是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韩家世子爷,到底是打什么哑谜呢?
谢元姝却是笑得开心,眼睛亮亮的。
芷东不免诧异道:“郡主,什么好戏啊,这韩家世子爷说话当真是愈发不好让人捉摸了。”
谢元姝讳莫如深道:“既然是好戏,那提前透露可就没什么乐趣了。不着急,左右明个儿你们也就知道了。”
想到明个儿就能让陈家成为众矢之的,谢元姝以为自己会激动的睡不着觉。可这日,她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梦中,没有陈延之,没有傅锦。反倒是梦到了韩砺,浅笑的看着她。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芷东侍奉着她沐浴梳妆,嘴角难掩笑意道:“这些日子郡主再没昨晚睡得那样安稳呢。”
谢元姝指着首饰盒中的玳瑁梅花珠花,笑着道:“今个儿就戴这个吧。”
芷东看得出来,郡主今个儿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因为往日里,郡主从不在意这些装扮的。可今个儿,竟然独独挑了这玳瑁梅花文珠花,这确实是鲜有的。
难道是因为和陈家世子爷的婚期将近,想到这,芷东心中诧异极了。
她近身侍奉郡主,和郡主也算得上是朝夕相处。在她看来,郡主待陈家世子爷远远不如往日。反倒是和韩家世子爷更亲近一些。
可那日定国公府老夫人和大太太前来,郡主竟然没反对这桩婚事。
难不成,郡主之前只是跟陈家世子爷置气,心底其实对世子爷还是欢喜的?
芷东觉得她的脑子都要不够用了。
谢元姝看着雕花铜镜中的自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马上就可以看到陈家的狼狈了,她寻思着,定国公府老夫人若是闻着这消息,定会亲自押了陈延之来府邸谢罪的。
想到上一世,她在他面前是那样的狼狈。
她就觉得今个儿一定要细细的装扮一番。
是穿这玫瑰红千瓣兰花褙子好呢?还是那浅金镶边缠枝衣裙?
最终,她挑了一身大红色遍地金桃花苏绣褙子,同色挑线裙,往日里,她鲜少穿这样明艳的颜色。
芷东看着郡主眼中的迫不及待,心中更诧异了。
郡主这是怎么了?
今日对这首饰和衣着,怎么会如此上心。
难道是要见什么人吗?
可她近身侍奉郡主,郡主也没说今个儿要出府,或是有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