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凝兮见状摇摇头,施施然走道君洛面前道“王爷可算来了,妾身已经命人报官,至于厚葬之事,就交给蓉姑娘处理吧。”
君洛看着今日素雅的她,将怀中的芙蓉推开,眉宇也没有舒展“你要说的就这些?”
靳凝兮觉着自己没睡好,如此一番折腾弄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只想找借口推脱“妾身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没有办法参合太多,妾身回房休息去了。”
她擦身而过,君洛蹙眉道“本王还没有用膳,你随本王同去。”
芙蓉闻言身子抖了抖,靳凝兮亦是,错愕的对上那俊脸,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
一片清淡的午膳面前,靳凝兮食不知味的看着面前的吃食。
她也不顾都是什么就往君洛嘴里送,弄得君洛口中五味陈杂,沉脸喝道“靳凝兮!”
却见这女人瞧他的眼神宛如智障“你自己心爱女人的侍女死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你就不怕吃一嘴血吗?”
君洛的动作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冷眸幽幽的探向靳凝兮。
“那本王难不成就要因为一个侍女死了就绝食几天,好做哀悼?”
说着他自己拿起筷子说“本王见过的生死之事,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靳凝兮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又听他言“离权力越近,生死就如同别在腰上。小到宫人,大到王公贵戚,这一点,本王觉得你比我更懂才是。”
靳凝兮一愣,脑海中忽然闪过靳家满门被灭,以前的靳凝兮站在门口,只着凄白丧服,孑然而立。
又想起那凤殿内的女子誓死诀别,将凤钗扎进自己身体。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她未再多言,心中五味陈杂,翩然起身而去,雪白锦缎随着步伐清幽晃动,路过挽月阁,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莫名得也跟着难受。
树儿在一旁瞄着主子的脸色,见她微微红了眼眶,小声问道“王妃怎么了,是不是今日之事吓到了?”
她阖眸长叹一口气“无事,沙子眯了眼睛。”
窗户内,一只哭得通红的眸子紧紧盯着那渐渐消失的雪白,紧紧地捏紧了身旁的长剑。
靳凝兮!你杀我姐妹,王爷亦被你勾引,你这妖女!
...
直到睡前,靳凝兮连晚膳都没用,只坐在梳妆桌前发愣。
近日的事情多得令人数不过来,她才整理好的思绪,这下子又乱了几分,本意她还想试探芙蓉,想试探芙蓉到底是不是那日的刺客,结果今天人家怒气冲冲的拿着剑对她,她还真就不怕自己暴露了。
她只想仰天长叹,自己莫不是灾难结合体,怎么什么事情都摊上自己的身上,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承担。
轻轻扯开衣襟,有些青紫的牙龈印在自己的肩膀,那男人咬得极重,怕是要留牙印了。
想起那妖孽的残忍笑意,一双黛眉含在眉心,久久未曾散去。
最近这事是不是太多了,多得她无法消化,甚至无法从头数起了。
“王妃这衣襟半露,好生诱人啊。”一阵戏谑的声音与身后响起,靳凝兮扭头对上了万俟笙的一双桃花眼。
阴魂不散。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合上了自己的衣襟,只留给他一个侧脸“是你杀的?”毫无意外,万俟笙笑着点头。
“偷听墙角,死罪一条。”他温柔的指尖拿起她的秀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靳凝兮蹙眉,扯回自己的发丝“你难不成今日以后每日都来?就不怕被人发现?”
万俟笙笑了“你觉着我是那种喜欢被人抓着把柄的人吗?”
靳凝兮闻言微微抿唇不语,是了,那明儿不也是偷听了墙角才被倒挂致死的吗。
万俟笙看着她愈发阴郁的神色,揽开双臂就报上了她的后背,一手还扯开她的衣襟,瞧上那个昨夜留下的牙印,瞬间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开怀,
“死个侍女罢了,你还心疼?”万俟笙笑得如沐春风“我若不杀了她,那今天我搂着的,岂不是一具尸体?”
靳凝兮冷笑,也不挣开了,反正她是个现代人也无所谓,也不想与他多浪费力气“你可知这侍女而我带来了多大麻烦,说不定芙蓉下一秒就提剑穿过我的喉咙了。”
万俟笙闻言挑眉,贴在她耳边轻喃“那我杀了她?”
似是妖孽的耳语,他带着残忍的眸子透过镜子毫不遮掩“只要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