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清早,靳凝兮着了一身白色宫服,头顶金色珠翠,在一阵阵车轱辘声中缓缓的进了皇宫。
同上次不同,树儿已经被她排到下人房里装病等着那药的结果,而她,将会单独面临皇宫中的豺狼野兽。
缓缓从衣袖里拿出牛皮纸,上面浅浅带着路线的地图,她眸光一抹幽深,将牛皮纸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君洛先一步上了早朝,下了早朝就会回来,靳凝兮下了马车,先朝着太后宫中去了。
红砖绿瓦,长廊上她独自一人走在中央,身上的金婉月柔纱在阳光的映衬下微微散发着光芒,走到慈宁宫附近,明心老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见到靳凝兮面上有了笑意“王妃来了。”
靳凝兮笑得谦和“怎劳烦姑姑大驾迎接妾身。”
“王妃真是折煞奴婢了,王妃请。”
进了慈宁宫,靳凝兮就鼻尖的嗅到了一股汤药味,迎上躺在正位的太后“妾身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凤晚晴今日似有些病了,精神有些不好,朝着靳凝兮挥了挥手“你来。”
靳凝兮垂目上前,就见太后将一顶金钗欲簪道她头上,靳凝兮一愣“妾身不敢当!”
凤晚晴似有些不悦“如何不敢当?”她将金钗簪上靳凝兮的头发,金钗在上,更衬得靳凝兮一张倾城的小脸愈发娇艳,凤晚晴眼底闪过一丝狠绝“此物是哀家好友送与哀家的,哀家如今送了你,也好谢谢你这般为我们羽国人民着想,想了这么好的法子。”
靳凝兮受宠若惊"多谢太后赏赐。"
凤晚晴阖眸道“哀家知道,哀家平日里对你是有些刻薄,但是哀家却也是为了你着想,哀家刚失子不久,凝兮,你可知,若哀家不罚你,摄政王在朝廷上如何自持?”
靳凝兮佯装一副受教的样子“是,妾身明白。”
凤晚晴咳了咳,似是最近生了病“那你先退下吧,哀家有些不舒服。”
她也未再多言,乖顺的退了下去。
回宫路上,靳凝兮一双眼睛四处瞄着,却见到眼前一座似是烧焦了的宫殿,她心中猛地一颤,站在那里也不走了。
那地方是...
她眯起眼睛,前面领着的小太监见靳凝兮不走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恭敬道“王妃,怎么了?”
“那是哪里?怎么宫中还有没有修缮好的宫殿吗?”她稍稍捏紧了拳头,就听耳边的太监又言“那地方平日没人管,奴才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只是皇上下令,没事别去,咱们做奴才的也觉着这地方有些不吉利,所以也没人来看过,怪吓人的。”
靳凝兮眉宇稍微有些舒展“这样啊。”小太监抬眼看了一眼靳凝兮“王妃再往前走,就是王妃的住处了,奴才差事多,就不陪王妃走到那里了。”
靳凝兮看向小太监,奈何他垂着头看不清神情,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还是点了点头“恩。”
垂玉明珠鞋踏在石砖上,眼前就是那巍峨却烧焦了的宫殿,她似有些精神恍惚,好像是回到了过去一般。
好像曾经,她身上的宫铃叮当,雀跃的跑进过此处。
似是有人牵引,靳凝兮一步一步的走近废弃的宫殿,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这是……”
“哎哟!~”一声哀嚎,靳凝兮猛地转身还未等看清就被一个宫女压了上来,一女人的重量结结实实的压倒了她身上,靳凝兮痛的龇牙咧嘴,就感觉身上的宫女慌张的爬起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靳凝兮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磕痛的后脑“做什么这么急!”说着她抬眼看去,就见一个面熟的宫女跪在她面前,嘴上说着该死,水汪汪的眸子还盯着她。
靳凝兮一愣,瞬间好像都忘了疼“霁...”
“王妃饶命啊!”说着霁月就扑上哀嚎,还止不住的给她使眼色,她脑中快速反应,揪起霁月的耳朵怒道“好你个不长眼的奴才,是不是不拿本宫当回事!!”
霁月一直哭“王妃饶命。”
靳凝兮冷笑“死罪难免,活罪难逃,跟本宫回去领罚,本宫要亲自调教你这个丫头!!”
说这二人又哭又骂的走远了,而阴暗处,一个男子慢慢显现出半个身体,眸子如蛇般幽幽发着绿光。
靳凝兮回了院子,没有旁人才将手松开“你是霁月?”那女子摇头“不是的主子,奴婢是光风。”
光风?靳凝兮蹙眉,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为什么二人长得一样?
不等靳凝兮发问,光风就开了口“奴婢同霁月是双胞胎。”
靳凝兮稍微舒展眉头踏步上前小声问“你想做什么,难不成是你主子又想让我帮他?”光风摇头“万俟主子交代过奴婢,若是主子进了宫,奴婢也要帮衬着主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