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极大,她声音淹没在了这场雨里,君洛眯起眼,还是耳尖的听清了她的意思。
靳凝兮抬脸,唇边的血迹也被冲刷干净:“君洛,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你被报应的那一天。或者,是你们都被报应的那一天。”
君洛攥紧拳,满身的肃气顷刻间压像靳凝兮,而靳凝兮就像个疯癫的小鬼,对着君洛咧开嘴笑起来
“走着瞧吧。”
.
一夜之间,皇城里出了大事,摄政王妃居然与谋害子嗣,在房中还有与外党勾结的书信!
太后皇上大怒,直接将摄政王妃贬为庶民,压在牢中等候处死!
她现在已经不是摄政王妃了,换句话来讲,她现在已经都不能算是丞相之女了。
幽暗的牢内偶尔还有一两只老鼠快速跑过,腥臭的气息在此处也久久散不去,顺着小路走向里面的牢房,十字架上还挂着一个瘦弱的身体,满身鞭痕,头垂着奄奄一息,脚上的脚铐也将脚踝磨得血肉模糊。
靳凝兮吃力的睁开眼,瞧着那些负责严刑鞭打她的嬷嬷已经不在了。
她疲惫的阖眸,活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般。
她总算是知道旧主被活活打死了,要不是她意志坚定,恐怕此时也是一命呜呼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时而温柔时而冷漠的君洛,看起来只是有些脾气不好的君洛,只是讨厌她的君洛。
最后成了推她下深渊的人。
扯唇一抹苦笑,怪不得她去青楼他不怪她,怪不得她能在王府里如此放肆,还让她唱支歌。
最后一首歌吗?
她怎么就没唱首丧歌呢?
正想着,门外哗啦啦的传来锁链的响声,靳凝兮抬眼看去,一宫女垂着头走进来,身后还领着两个大汉。待那宫女抬起头来,靳凝兮才看清她的容貌。
是彩芝。
靳凝兮冷笑“贵客光临,有失远迎。”
彩芝上下瞄了她一眼“摄政王妃还真是大变样了,一晚上不见,王妃当真是与从前不同了。”
靳凝兮长吁一口气,那两个大汉左右解锁,她这副无力的身子也随之跌落在了地上。
“靳凝兮,疼吗?”彩芝讥笑道,靳凝兮扯了抹笑,不在意的抚了抚发丝。
就算她此时浑身狼狈,浑身也泛着一股子高贵不容染指的韵味,彩芝看她这幅样子就不禁牙咬得紧。
“王妃,哦不对,现在应该叫靳氏,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这么牛气的资本?”
靳凝兮邪睨了她一眼“本宫从来不怕死。”
“是~你当然是不怕。可是王妃怕不怕,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似是隐约从黑暗中刮来,微微俯身对上靳凝兮的眸子,从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中指般高,对这靳凝兮阴笑了一声。
“王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殇莺。”
靳凝兮蹙眉,没吭声,心却是一阵抽痛,昔日记忆又重新冒上脑海,这殇莺她记得,这是曾经的靳凝兮从父亲那里偶得一瓶,献宝似得给了君洛,想着君洛应该能用得上。
殇莺,毁人清嗓,殇落莺歌。
“怎么?”她冷冷开口,对上彩芝的森森白牙“那日王妃将殇莺给了王爷之后,王爷原封不动的给了我们皇后娘娘。”
“呲~”靳凝兮笑“你们给皇上戴绿帽子戴了那么多年,真难为你们皇上是个瞎子。”
彩芝的眸子陡然凌厉“靳凝兮,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
靳凝兮挑眉,坚持着从地上站起,俯视她的脸“狗男女。”
“你!”挥手而来的手腕被她紧紧攥住,彩芝一愣,没想到靳凝兮还有些力气,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两个大汉毫不留情的踹上靳凝兮的膝盖!
她一吃痛,直接跪到了彩芝面前,还未等她再有动作,两名大汉毫不费力的提起她的身子将她悬在半空中,彩芝熟练的撬开她的嘴“王妃的还真是伶牙利嘴,会唱歌,会弹曲,若是这嗓子毁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啊!!”
死寂般的牢房里猛地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彩芝一面讥笑一面还将瓶子往她的嘴里灌,生生强灌进了半瓶子殇央。
喉中如火燃烧,仿若生了一股浓重的烟呛了她泪流满面,瓷瓶随着彩芝的动作滚到地上,她试了个眼色,靳凝兮就被粗暴一丢如一件破物被甩上了墙!
哼鸣与呻吟皆化成沙哑的嘶哼,她扣着嗓子,豆大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砸上地面,想要将那几乎要灼烂自己胃的药抠出来。
片刻过后,似是有些平静了,她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个破碎的人偶。
殇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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