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晋国的公主,晋国复兴,他顺势吞并,这你还不明白吗!!”
靳凝兮闻言身子恍然颤了颤,手心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苏滟歌一愣,偏过头刻意不去看她“我自有我的渠道。”
她本还愤恨的神情上莫名多了一丝掩饰,靳凝兮稳定心神,坐到她对立面“你与万俟笙是什么关系?”
苏滟歌一手捻着一只黑子,眸中沉寂如冰“仇人的关系。”
“我不信。”
苏滟歌在提起万俟笙的时候,虽是面上一片愤恨,却还带着丝丝不舍,她说他们两个是仇人,她不信。
苏滟歌扯唇一笑,对上她的眼“一段孽缘,不提也罢。”
一段孽缘?
她说自己在十岁的时候就来了羽国,独自一人生活了这么久,与万俟笙,何来孽缘?
靳凝兮觉着头有些发胀:“若是我们俩同时出去了呢?”
苏滟歌含血一笑,又顺着嘴角溢出血丝来“我们两个就算是同时走了出去,也得死一个。”
“现如今,羽国与璃国的关系早就已经是摇摇欲坠,就等着我这个突破口,如果五公主出了事情那一定会以万俟笙护主不当的名义来扳他一局,但是如果死的只是一个侍女呢?”
“那么活下来的公主,就一定会随着万俟笙扳羽国一局。虽然璃国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朝中的大臣还是有很多反对他的,所以这一局,万俟笙笃定了不会输。”
靳凝兮浑身如寒风挂过,猛地想到苏月心临走前说的话。
别让她失望。
他们这是在利用她?
她转头看着苏滟歌,苏滟歌早就已经有些体力透支,许久未曾说过这么些话,还有她的身体——
她面色惨白一片,手里还握着一颗额钻,神情悲凉又决绝:
“我同你说了这些,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帮了你的人未必是好人,但最后的选择对我来说不重要,只要你保护好你的大晋,就不妄我苟延残喘这一生...”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身着雪白宫衣的女子和一个身着鹅黄色的女人正对弈着。
她们彼此薄纱遮面,互不言语。
那雪白宫衣的女子,一身玉白纹金孔丝缎,青丝如墨披散在身,面纱拂面,额间的一颗花瓣纹血钻难掩贵气,缓缓放下了一枚白子。
“我赢了。”
对面的宫女扯唇一笑,没有吭声。
倒是这女子越过棋局捏住她冰凉的手,她纤细的骨骼握在手里仿佛随时都能散去,那宫女微怔,一双美眸悄然多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隐约听有细碎的脚步声,那女子的身形一顿,指尖悄然溢出了一层薄汗。
她们视线相对间,带着誓死而归的诀别。
苏滟歌转身推开窗门,扭头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
“好生珍重。”
她忽然觉着鼻尖一酸,提起裙子就跳了出去,还没等自己跑多远就听屋子里面的有憨厚的男音在喊“五公主呢!!”
树林中草木众多,她忙找了个大石头掩住自己的身子。
苏滟歌弱弱的声音顺着窗外传了过来“奴婢不知道五公主去哪了。”
“砰!”
她浑身一抖,透过一只眼睛看向窗内,隐约可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被倒挂在窗边,染血的衣角还随风飘荡...
“估摸着人还在这里,给我好好搜,搜中有赏!”末了还不忘啜一口
“他娘的,居然跑了!”
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令她心中一颤,靳凝兮顺着树林小路看去,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
苏滟歌说,顺着林荫小路,下了山,就是她的马。
她悄悄的提了裙子走,还好这公主服轻质舒服,不是特别的摩挲伤口,脚步加急,直到一匹马正停在树边吃草才放下心来。
“上了马,你只需要头也不回的往东跑,跑到有人烟的地方,想尽办法保全你的性命!”
手中的匕首极快,将草绳割掉,她一刻也不敢耽误跨上马背抓紧缰绳,那还散漫找人的男人听见了奔急的马蹄声才后知后觉,却见一抹雪白已经跑远了。
“大人,五公主在这!!!”
靳凝兮一惊,抬眼一瞧,几个大汉顺着山上疾奔而来,身后的男人也跟着穷追不舍。
她凝了神扯紧了缰绳“驾!!”
马嘶鸣,前蹄一甩就朝着东面跑去,将身后的人直接落在了后面。
凝兮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复一些,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来得太快冲得她一阵头疼,倒还真难为了她这个现代过来的穿越人,怎么算也算计不过这一个个的古脑子。
万俟笙一早就知道自己会遭此一劫,靳凝兮身份已死,她再不能名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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