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子爷一直以来不受公众待见,也就国师对太子爷有几分好,其余的人都不拿太子爷当回事,恐怕……”
光风与靳凝兮的眸子相对“这也是太后的旨意。”
大皇子庸糯好色,小皇子又愚笨,相比之下,若是江山有一天归顺到大皇子手上,怕是总有一天要败的,若是把小皇子培养出来,再让小皇子日日生活在自己的监控之下,怕她,惧她,听她。
她手心的点心忽地就捏碎了。
莫非这太后是想做武则天?
这种想法盘旋在脑海里愈发强烈,霁月上前拿着绢帕细细提凝兮擦拭手中的糕点渣子“主子可知,在这璃国宫中,谁的势力最大?”
凝兮挑眉,对上霁月的眉眼“万俟笙?”
她第一时间想的真是万俟笙,就连苏滟歌也说,万俟笙是璃国的暗王,璃国江山易主,就连皇子都没有继承权。
“话是这么说,可是主子可知,主上是帮太后娘娘做事情的?”
“万俟笙帮太后做事情?”靳凝兮惊愕,她可真是没想到原来狐狸还有头目?
苏滟歌的情报有误?
靳凝兮咬唇,光风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主上是太后手下的人,得太后提拔才做了这国师的位置,自然是太后有恩情于国师的。”
那万俟笙帮她是为何?为了报答太后的人情?
苏滟歌说万俟笙吞并四国她信,若说是万俟笙是忠心于一个太后,她可真不信。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她扭头看着已经被换了一床的被子和玉枕,“万俟生走的时候可说了什么?”
“主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说,若是太子爷来过,他做过的地方,尽数换成新的。”
凝兮嘴角一抽“除了宫中我见过的人,还有其他人呢?那些娘娘妃嫔什么的人呢?”
“皇上病重,国师下令任何妃嫔不许从深宫中出来。”
是这样吗?她抬头,推开窗门,朝着深宫深处看去,美艳的面上泛起一丝丝忧虑。
张氏坐在软炕上,手中还摸着上好的羊脂簪子,万俟笙款款而入,到眼前的女人面前跪了下来。
“臣参见太后娘娘。”
张氏抬眸,手中的羊脂玉簪递到他面前,慵懒到“哀家瞧着这玉钗颜色极好,可以送给五公主的。”
万俟笙含笑接过,拿在掌上细细的瞧了瞧“这玉簪倒是眼熟,看起来倒像是五公主生母生前所带的那一个。”
张氏挑眉“你眼睛倒是毒,确实是她的那一个。”
万俟笙垂目轻笑,万般儒雅“太后将这簪子拿出来,可否是想念旧人了?”
张氏摆弄着手中的护甲“想念算不上,只是见到她的女儿如今已经跟她有了几分相似,不免有些惆怅罢了,当年的那些个姑娘里,哀家还是挺看重她的。”
只是看中,却能不代表重用。
万俟笙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张氏睨了他一眼,瞧着万俟笙最近似乎是如沐春风一般,整个人好像都遭受到了洗礼“你最近很是高兴?”
万俟笙颔首“是。”
张氏挑眉“当年一事,苏滟歌与你已经决裂,怎得到了如今反而你们二人愈发好了起来,哀家暗地里瞧着,莫不是某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从前苏滟歌小,二人亲近些也在所难免,后来那件事情在俩人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隔阂,估计万俟笙心坎上的一道疤到现在都没有掉,若不是她将这个男人救了回来,恐怕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太后娘娘说笑,臣与五公主不过是君臣,臣不会对公主动不该动的心思,也不会对公主一笑泯恩仇。”
张氏颔首,当年她就相中了眼前的这个男孩,聪明,却又凉薄,将她好生培养确实是能成为自己的可用之才,事实证明果真不错,万俟笙很聪明。
但也很危险。
她眸中一抹狠厉划过,慈笑道“只是该作的表面还得做,苏滟歌如今身边只剩下你这个曾经情同兄妹之人,你自然不可怠慢,对她要比从前好百倍,你可知?”
那男人颔首“臣知道。”
张氏满意的点头“摄政王妃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万俟笙抬眼“公主对摄政王并不感兴趣,若是想实施太后的想法,恐怕难上几分。”
他手中的羊脂玉簪还握在他修长的掌心,张氏微微蹙眉,对上万俟笙的眸子。
“她不喜欢不要紧,重要的是,女人都是痴情种,喜欢你,不比喜欢那个王爷强多了?”说着她叹了口气,面上稍稍有些忧愁:
“林氏当年也算是救了哀家一条命,这样做,哀家心里也难安。”
只是,她鲜红的唇微微勾起,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过,既然她已经死了,欠她的,也就不差这一时半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