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凛看似洒脱的饮下一口酒来,眸子里细细碎碎的笑意缓缓溢出,看的靳凝兮一阵恶寒,忍下将手中的酒壶丢上他的面门的想法,反而笑道:
“本宫这话,委屈了左将军不成?”
“臣究竟是怎么样的,五公主是不会知道的。”左凛哼笑一声转头继续对着宫女们眉目传情。
就这样的男人苏月心是怎么看上的?
凝兮咬牙,冲着他对女人的那个态度,冲着军营一见,她就知道这个男人配不上苏月心分好,可她也是这么跟万俟笙说的,就在上午,万俟笙听了这话不由得轻笑:
“左将军曾经救公主于危难之间,公主这一颗芳心,悬的很是辛苦。”
这男人若是娶了她,她日后的日子会更苦!
想到此处,虽说这天凉快,可靳凝兮却身子像着了火一般,拿过霁月手中的圆扇闪着,瞧着左凛的目光愈发的鄙夷起来。
“你就这么忍着?”凝兮气急,扭头看着苏月心,甚至都忘了自己与苏月心好像还有一件事情没了结。
苏月心皱起眉心“大庭广众之下,那个女子不嫌害臊,我却不能,况且,这里还有外人在。”
凝兮动作一顿,她第一次看见,在外人面前优雅大方,在私下大大咧咧的苏月心,也有这么小女人家的时候。
眉中带愁,目中含泪。
这边左凛的笑容已经快咧道耳根子后了,那边苏月心连头都抬不起来,生怕自己的模样被人瞧见了。
凝兮抬眸对上对面的妖孽,万俟笙执了一颗莹绿的葡萄,他白皙的手指一点点的剥着皮,剥好一颗放进盘子里,如此反复,对外界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计策虽说已经订好,可是这男人当着苏月心的面正大光明的调戏别人,这样的人,真的能娶了苏月心?
苏瑾灏看着舞姬一个个都跑到左凛那边去了,伸长了脖子瞅着,瞅了半天也看不见,只能看见那纤腰上时不时有一只手,左摸摸右摸摸。
“这舞姬为什么不在中间跳舞,反而跑道将军那里跳舞了?”
丝竹声音猛地一滞,小傻子脆生生的动静响彻大殿“是不是吾没有花钱,这些舞姬就不给吾跳舞不给吾摸了啊?”
小傻子虽说人傻,偶尔也会字字金言。
凝兮圆扇掩唇一笑,头顶的太后皱起眉头喝道“太子,成何体统?”
苏瑾灏不明,扭头看着纱帘后面的人,显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大眼睛满是单纯“可是吾看不见表演了啊。”
“看不见就看不见!”张氏怒目而视,奈何这一层纱帘挡着小傻子也看不真切,他不依了,拿着酒杯起身,刚想蹦跳着到左凛身边,忽然,一阵猛风刮过,尽数将大殿里的蜡烛熄灭了。
顷刻间,漆黑的大殿乱成一片,耳边舞姬尖叫的声音,小傻子一只脚刚落地就被绊了个狗吃屎,顿时尖叫声又掺杂了哀嚎,凝兮捂着耳朵缩了缩身子,自己的眼睛也还未适应黑暗,刚欲退下来,忽然就右臂被人一扯,她一吃痛,忍着不喊出声来,却又被人拉住左臂,两个人竟然将她腾空拎起,脱离了事故最多的地方。
这是做什么?
右臂的大掌力气丝毫不减,甚至于来说分毫不让,凝兮朝着那当面看去,奈何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摄政王,自重。”
左面的声音极小,轻飘飘的落在了二人的耳朵里,凝兮一惊,察觉到右侧的人动作一顿,而后松开了她。
右面的人,是君洛?
凝兮微微蹙眉,自己的胳膊被人一拉,转身就进了左面人的怀里,那男人抽出手帕擦了擦她被人拉过的地方,还不忘了喂给她一颗剥了皮的葡萄。
香甜的果汁化在口中,凝兮放下了心。
是万俟笙。
与此同时,在桌旁边的苏月心此时心跳如擂鼓,她是怕黑的,只好一手在地上摸着,顺便身子往她那面靠,想抓着靳凝兮的手壮壮胆子,却还没等自己摸到凝兮的衣角,就被一个宽厚的胸膛抱了个满怀。
似有盔甲贴面,冰凉从肌肤散出,心却莫名的热了起来。
男人的阳刚之气钻入嗅觉,耳边是那熟悉好听轻笑的声音。
“还以为你是女中豪杰,难不成你怕黑?”
苏月心一怔,那人不由得抱着自己更紧了些,像是自豪一般道“如今臣可是良人了?五——”
话还没说完,大殿内忽然就亮了一盏灯,透着微弱的灯光下,苏月心抬眸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那男人眉眼间甚是俊朗,烛光微弱,他的脸忽明忽暗,本还染着笑意的眸子在看清她之后突然就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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