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你在怪我么?”
男人的声音略带哽咽,一点点的刻字,又将靳凝兮的仔细描了描,眼眶红着,里面有氤氲的雾气,刻着刻着,那水珠就顺着掉了下来。
他很少哭,可是靳凝兮死后,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一次又一次的掉了眼泪。许因为自责,许是因为思念。
若是她看见了,一定会睁大眼睛很诧异的看着自己,还顺便会说几句讽刺的话来气他的。想着想着,他又含泪笑了出来,深情地凝视墓碑许久许久,等泪都干了,他闭上眼,摸了摸石碑,像是抚着自己的爱人。
“若是这次能活着回来见你,就将你迁居皇陵吧。
“若是我没有活下来……”
“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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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雪白的通国路上急速前行,车内的气氛甚为凝重,凝兮脸色一白,猛地掀开帘子探出头来:
“呕——”
这在没有颠簸的路上,凝兮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干呕了第几回了,霁月与光风顺气的顺气,倒水的倒水,担忧不减,顺手又添了点醒神的清凉油。凝兮嗅着这薄荷味儿才有点舒服,阖着眸子就靠在车壁上,难耐的皱了皱眉心。
“素来小主不会晕车的,怎么今日就晕马车了。”霁月一边顺着气一边把清凉油给抹匀,凝兮眉心深了些,还没等说话,又一阵恶心翻涌。
“这样不行,马车太快了。”
光风担心的看这靳凝兮的样子,凝兮强压着恶心摆摆手“无碍,继续前行。”
昨夜,万俟笙连夜回宫,面色很是难看,多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就回了屋子,她连忙跟上,刚一推门,自己就被卷入男人的怀里。
“倒真是好计策。”万俟笙凤眸里飞快的划过一丝狠诀,凝兮闭上眸子,嗅着他怀中香气闷闷道“若是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来。”
万俟笙轻啧一声,大掌捏着女人的手心紧了紧“怕是一切事情都已经是安排好的,就算是臣在,这皇上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太子爷儿该继位的时候自然也轮不到旁人。”
傻太子当了皇上了?他倒还真的很想知道那傻子穿上龙袍会是个什么样子。会不会傻呵呵的跑过来对他笑,显摆他一身的龙袍。
“只是不知太后是不是幕后主谋。”
凝兮稍作思量,抬眼见万俟笙虽然笑着脸色却阴沉一片,她推开他认真道“怕是明日君雾也会派人一同前行,你是国师绝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估摸回去之后又很多人会找你的麻烦,所以你先回去吧。”
万俟笙微怔,忽然就闷声笑起来,紧紧地将女人揽在了怀中。
“我这一生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把你从君洛那边抢了回来。”
凝兮心尖一颤,仿若从胸腔弥漫开来蜜汁来,也随着勾起唇角,眼波流转间尽是万种风情。
万俟笙看得不禁入神,一扫之前的阴鸷,邪魅挑了挑眉梢“若是这件事情解决了,凝兮,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她微微瞠目,男人好看的唇混杂着他的情欲在她朱唇上巧取柔夺,凝兮被吻得入迷几分,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自然是愿意。”
墨寒身受重伤,万俟笙身边只剩下了个天寒,二人策马扬鞭,男人飞扬的滚毛大氅渐渐融化在了月色里,凝兮在后面抚着门框往外看着。忽然就鼻尖一片酸涩。
他还发着烧呐,就这样往回跑,只怕是身体会吃不消。
已经看不见万俟笙的身影了,她望着望着,恍惚就想起了杜若。
在画魂院,杜若慵懒的靠着贵妃榻睨着她,淡淡的问“若是将来有一日,万俟笙与君洛站在了对立面,你是不是真的能保证,你能帮着万俟笙刺他一刀?”
“你可真的想清楚了,想清楚与那种阴狠之人为伍?”
凝兮心口一揪,紧紧地抓着衣角,在这凌冽的寒风中,被如刀刃的寒风打了个清醒。转身就提着衣角往楼上跑。
她想得很清楚。
她与万俟笙,同进同退。
马蹄踏在路上混着阵阵车轮声,凝兮难耐的捂着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是看了昨晚香娘喝了泔水的缘故,她一个劲的恶心,怎么着都不好。做了马车肚子是又疼又恶心,像是要来了葵水。
“主子,可好些了?”
光风皱着眉心将水杯递给凝兮,凝兮抿了口茶摇摇头,面如白纸,嘴唇也有些干裂:“到哪了?”
她真不能再这么快赶路了,若是在这样下去,怕是她还没等到璃国呢,就要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