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兮哽得瞬间无言,但好在反应敏捷“冬日里银装素裹,本宫喜欢这景儿,若是到了夏日,大汗淋漓的,就玩不好了。”
“是么?”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凝兮点头,她现在面上有多平淡,心里就有多紧张,红蔻深陷指甲都不觉着疼,生怕自己路出破绽来。
若是怕被认出来,还是得主动出击才行,靳凝兮看了眼君洛头上那根玉簪,还是当年万俟笙给她要她保命用的,事到如今,他还留着。
“摄政王气色好了不少。”
嘴角挑着,凝兮看着头顶的玉簪,神色淡淡“当年一事儿,是本宫不对,本宫知道摄政王丧失爱妻...”这一词她说出来有点讽刺,红蔻又深陷几分“当时本宫不是有心,摄政王不要见怪。”
一样的人,说着他曾今的妻子,君洛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五公主与太师关系很好么?”
话题对不上,凝兮快速的扫了他一眼,掠过探究的黑眸,对这种话题很是熟稔,对答如流
“太师是我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关系自然要好一些。”
万俟笙最不喜欢这句话,若是听见了恐怕又要咬她,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应该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夫。
君洛闻言拧眉,没再吭声。
光风守在后面,看着靳凝兮与君洛并排而立,说了会儿话就不在吭声,各怀心思眺望远方,她神色略有复杂,想转过身不再看,忽然就看见远处站了个人。
万俟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长袍站在远方朝这面望着,光风见到他了,刚想张嘴,就见万俟笙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出声来。
他脸色很难看,铁青又苍白,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气得。
光风为难,见主上有令她也没有说话。看这一对璧人站在桥上,太师站在桥下望着,场面当真是很唯美。
她看了心里头都有点不好受,可何况太师了?
万俟笙站在桥下凝视眼前这郎才女貌的场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压抑心中的不适。
他素来在靳凝兮面前就没有冷静可言,谁要是碰了她,他当真会气,会急,苏月心暗地里说他是忠犬,他虽然不大满意这个称呼,可是确实是这个样子。
就比如现在,他就想上前把君洛揍一顿,然后把她抢走。
可他却忍住了,如此特殊的时期,他必须要明白她的心意,一年了,什么样的恨都能淡化,她能将君洛救回来,说不准就愿意也愿意重新成为她的妻子。
只是这心口真疼啊,就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似的。他站在原地吹冷风,身子微微发抖,还想着等这一次之后,他当真不要再这般大度了。
桥上二人之间的气氛隐约有些尴尬了,凝兮抬头,约莫着时辰也快到了,赶紧找了个借口想退下,拢紧了身上的袍子说“时辰到了,本宫走了,摄政王慢看。”
君洛垂目,略略沉思“四公主说五公主对当今太师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是真的?”
凝兮微怔,紧接着垂下眼帘,模样看起来颇为落寞,落在君洛眼里真相是个爱而不得的。
“太师聪慧当世无双,俊郎无双,本宫自然是喜欢的。”
“五公主不觉着身份不妥么?”君洛听了这话心里头莫名的被人揪了一下,就像是揉了一桶酸姜。
酸疼酸疼的。
他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就听靳凝兮在耳边轻飘飘的说“本宫喜欢一个人,不顾及身份,就是喜欢他。”
一直偷听的万俟笙怔愣了一会儿,有反应了之后恍惚感觉头顶有千朵万朵桃花开,又好似春暖冰化生生在他心中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然后压抑不住的嘴角,渐渐地扩大...扩大...
光风一听忍不住眼眶红了,她当真是没有跟错了主子,主上也没有白白用心。
她这旁观者心都这么激动了,万俟笙哪还忍得住?足下生风似的大步朝前走去,君洛眸子一沉,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人。
万俟笙今日着了一身黑锻绣金线的袍子,本是稳重的打扮,可邪魅的脸上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脸色微变,想来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万俟笙是都听见了。
凝兮见君洛神情略有古怪,也想顺着君洛视线看去,却身子一晃,她就被卷进了一个怀里,紧紧地箍着,像是生怕她会走似得。
她一怔,抱着她的人浑身冰凉,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身子还有些细微发颤,可一开口,声音却是欢喜的
“摄政王当真是与从前不同了,喜欢问这等风花雪月之事,本师左不过是无意中经过一下,竟听见这么令人露骨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