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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自然也发现了靳凝兮的猫腻,转身上去给太后换了被新茶,对着太后使了个眼色。
跪在地上的女子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就莫名其妙的脸色发青,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一看见她这样,张氏当下心中一沉“叫太医。”
身后的两个丫鬟一听也顿时慌了,看着跪在正中央的主子眼巴巴的看着急,顶上的新竹很有眼力,瞧着两个丫鬟神色略有所变,她幽幽开了口:
“太后惦记五公主,五公主不是胃疾么,正好宫里的太医好,给五公主好好瞧一瞧。”
张氏抿了口热茶,凉飕飕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胃疾?怕不是什么胃疾,是有了不该有的东西才对吧?
凝兮脸色微微一白,快速的看了眼上头的人,心骤然凉了半面。张氏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猜到了什么,长袖下的手紧紧攥着,胃里的难受当真是压抑下来了,可却又给自己惹了祸端。
这孩子,当真跟他爹一样儿,不让自己省心的。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有凉风袭来,太医掀开帘子而入,恭敬地行了个礼。
“臣给太后请安,给五公主请安。”
太后并未多言,揉了揉眉心指着靳凝兮“给五公主看看。”
太医应了,可见靳凝兮跪着他顿时面露难色,向来把脉都是需要低公主一等的,可是这五公主跪着,他要是想看病的话,是不是要趴着?
凝兮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尽管膝盖跪的酸疼,可她打死都不想起来,新竹笑呵呵的搬了把椅子想扶起她,可她就跟黏在地上了似得,沉痛得又叩了礼。
“太后,儿臣有罪,不敢起来,儿臣还是跪着吧。”
太医为难“五公主,您这样跪着,臣无法给您把脉啊。”
凝兮咬牙,打死不起“儿臣有罪在身,太后不原谅儿臣,儿臣就不起来了。”
这话叫她说的,张氏看着靳凝兮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可,本来想着她没了万俟笙之后定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却没想到就在这种死胡同之下她还能为自己打算。这脉是一定要号的,但是叫她起来号脉,就等于把之前她刚才做出来的错事儿都这么给绕过去了?
张氏不愿意放,又转念一想,估摸着这样儿肚子里定然是有东西的,只要有了这一罪,前几个岂不是都不如这一个大了?
身为公主,未婚先孕,那可是要受炮烙的。
赶巧新竹看了她一眼,主仆二人心意相通,新竹上前扶起靳凝兮来“太后自然是不能怪罪五公主的,五公主请吧。”
霁月与光风脸色微变,见靳凝兮被新竹搀扶起来,手搭在桌案上,等着太医把脉。
凝兮面色如常,可心跳却如擂鼓,一层薄纱附上手腕,像是活生生晕开了大片的冰块儿,从头顶贯穿到脚底。
待太医手一搭上,空气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些窒息的味道,凝兮闭着眼睛,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她看着太医很是认真地号脉,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