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目光扫了眼苏易梦脚下的毛毯“哎呀,那虫子平日最爱乱钻,说不准就在毯子地下呐,要不奴婢去给您抓出来?”
噬心蛊?
苏易梦错愕的看了眼自己的脚下,上面绣着的鸳鸯交颈很是好看,却惹起了她肌肤的一阵酥麻。
“三皇姐不会是吓唬妹妹呢吧,妹妹可不禁吓。”这话说得可是真的,瞧瞧她脸色隐约不好看了。
苏月心得逞的笑了笑“噬心蛊那种小虫子,细细长长的,爬的又快,平日里最喜欢藏在毛毯衣柜之下,妹妹若是不信,咱们大可以掀开看看。”
苏易梦一噎,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脚抬高了。
她知道苏月心素来喜欢摆弄蛊虫,听说那种蛊虫很是邪门,能附在人的身体取了人的性命呐!
坚持不了一会儿,某人脸色泛青,恨不得双脚的立地飘着跑出去,苏月心看准时机起身离开,领着足下生风的苏易梦走出了殿。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炭火噼啪作响,殿中二人四目相对,没了苏易梦与苏月心,这男人脸上的冷漠也不卸下来。
凝兮咬唇,先上前一步,万俟笙却快速的后退了一步。
心头一颤,她抬头看着他:
“你认真的?”
她有很多话想要问他,也很冷静,可是一开口,就变成了这一句。
万俟笙没说话,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抿了一口茶,缓了一会儿道“臣一直以来都是认真的。”
他当真不像是假装的,眉眼间的疏离,对她的距离感,都是认真的。
好看的眉心拧着,凝兮又想着昨晚苏月心跟她说的话,又掂量了下如今局势,这心中如何有什么不悦也得先压下来,只好逞强点头:
“你倒是挺会装的,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接下来?”
万俟笙斜挑了眉角冲着她笑,很是陌生“公主,臣记着,昨日已经跟公主说清楚了,公主是不是应该...不要再这样了?”
心口莫名有点凉,凝兮怔愣,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好一会儿,明明还是那副眉眼,却不像是他了,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她不懂,也不明白。
“万俟笙,昨日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冲动过了头,但是你也应该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素日里,万俟笙从来不愿意看见靳凝兮如何如何,他自然也是舍不得的,凝兮思来想去,说不准自己一怒之下上了男人的自尊呢?
他说过,她与他之间受不了旁人挑唆。
他说过,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会娶她为妻。
所以她当真相信,相信万俟笙只是为了一时之间拖延时间的权宜之策,又恰好因为她没有给他面子,所以才会如此。
侧殿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万俟笙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曾经望着她的那双含情目忽然绽放了光华,亦如从前他对她那样儿。
“臣现在是公主的夫婿。公主还是不要在这样儿了,臣不想让四公主误会。”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僵硬在了原地,感觉心口像是被火燎过一样,紧接着又砸了一桶冰。
有些凉,又有些疼。
苏月心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谁知道这苏易梦看万俟笙就跟看着儿子似的,没走几步就匆忙跑了回来,恰好听见万俟笙这一句话。
苏易梦本还恼怒的脸突然红了,本想着把万俟笙也带离这危险的地方,却没想到能听见这么真心的一句话。
真是庆幸。
走到了万俟笙的身旁,苏易梦平淡的脸上染了些幸福的笑意,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看着凝兮诚恳劝解“五妹,太师都已经跟本宫说了,说你只不过是个孩子,舌头的那件事情,本宫已经原谅你了。”
“况且像是太师如此优秀的男子,妹妹对他动了心,姐姐也不是不了解的,但是姐姐只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这么一番客套的话,靳凝兮笑了:“皇姐认为,跟这个人真的能幸福么?”
“五皇妹,何须跟自己过不去呢,你与太师,终究是有缘无份的。”
苏易梦的嘴生得很精致,小巧的一个,开开合合间透着一股讥诮的笑意。
有缘,无份。
现在他们两个人站在她的对立面,重复着曾经她与他做过的事情。
“那妹妹敢问皇姐...”强压下心口的不适,凝兮极其缓慢的扫了眼万俟笙的脸,声音似从喉咙处缥缈而来
“那他折你手骨,你就这么饶过了?”
提及这个,苏易梦浑身一僵,怯生生的扫了万俟笙一眼,其实她现在想起这个心里头还发猝,可是这男人今日却不同了,早上来这里哄了她好一阵儿呢。
万俟笙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温柔着扭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