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嘴角泛血,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好笑,左凛摸了摸下巴欣赏道
“听说万俟笙身边有一个心腹,可若是心腹是敌人的手下,你猜猜,会发生什么样子的事情?”
心里头咯噔一下,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一样,凝兮怔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推开眼前的男人,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
左凛踉跄了几步,看着凝兮飞奔而去的背影,雪大路难行,她跌跌撞撞的跑着,雪白的衣袂混在那些黑色的铠甲中间,急匆匆的。
手下顺溜见靳凝兮跑了,透过门看着自家主子,小声问
“主子,不用把五公主拿下么?”
“不用。”
眼看着那人已经跑过重阳殿的大门,左凛的眸子沉了沉“皇上吩咐要好生保护他的安全,且跟上就是。”
这场江山争夺,他们注定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自然是不需要抓着的,任凭她一个人,没有万俟笙,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身着铠甲的士兵已经皇城里里外外围了个遍,黑夜里分不清楚是谁的人,她只听见耳边尽是兵戈撕裂皮肉的声音,凭着本能提着裙子一直朝前跑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拦着她。
大抵是看着她身后的人。
左凛一身黑色兵甲慢悠悠的紧随其后,悠哉的看着那些万俟笙的手下扑过来被自己的人又给砍倒,暗爽之余却还是溅了自己的一脸血。
啧。他伸手摸了一把,真脏啊。
承阳殿。
厚重的盔甲站列成两排,打头的男人血红的袍子染了丝丝血迹,万俟笙一身红衣负手而立,额间的血钻隐约散着光芒,抬头看了眼宫殿上的匾额,狭长的凤眸划过一丝狠戾。
细心筹划这么多年,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今朝终于能够坐拥这江山了么?
见主上迟迟不动,天寒有些着急了,拱手道“主上,现在就要进去么?若是一会儿援兵来了,怕是要遭。”
如此着急,也不知道是真的着急援兵来了,还是着急旁的。
万俟笙高深的扫了他一眼,却还是听了他的劝。
“自然要进。”
勾起薄唇,那张邪魅的脸上带着一抹懒懒的笑,再冷扫了一眼身后的天寒小声叮嘱
“把这里包围,天寒,你就随着本师进去。等本师下令,你再动手。”
天寒眼珠转了转,严肃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分开行动,万俟笙轻踏皁靴朝着承阳宫里面走,伸手推门,嘴角笑容是愈发扩大,见金黄色的大殿一点一点儿的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顿时心口处一片沸腾。
今日过后,他就是帝王了!
不同于他心里头的热血,彼时殿内的气氛道还有些悲伤,万俟笙凝目望去,苏瑾灏正坐在主位之上喝着茶水,还捎带着抹了抹眼泪,见他来了,一双兔子眼怯怯的缩了缩。
“太师来了。”
他今日伤心得很,只遣散了所有人,想跟自己的父亲单独待在一起,因为自己的父亲好像要是挺不住了,他正咬着唇不想哭出来,万俟笙就进来了。
他一贯是怕太师的,小傻子有点心虚的抿了抿唇:“太师去看看我父皇吧。父皇现在正在睡着呢。”
睡?
万俟笙略微眯了眯眼,这种时候还能睡觉么?
凤眸扫了眼窗前的纱帘,万俟笙出于人臣,似是关心的问
“陛下今日身边怎么都没个人伺候着,是不是太不稳妥了?”
小傻子想笑,不稳妥,怕是他最希望自己不稳妥了吧?
眨眨眼,他无辜的道“朕今天心情不好,太上皇说要把江山交给朕,朕心里头点儿害怕,也不知道这江山放在朕的手里会不会倒下。太师,你说,朕能不能算是一个好帝王?”
交给这样的帝王,那江山还不倒?万俟笙心里头冷笑,却还是愿意最后在温声安慰一句:“皇上自然是好帝王。”说着懒得再看上面人一眼就走到床边掀开纱帘,见床上的人脸上隐约已经泛着紫青,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怕是交代完遗言就去了吧?
他略略思量,将纱帘放下来意味不明的抚了抚唇角
“太上皇当真是睡得很香的。”
“是不是?”苏瑾灏红着眼睛又喝了一口茶“太上皇睡得这么香,朕也不好打扰。所以就把下人都给遣散了。”
“恩。”万俟笙点点头“皇上当真是个孝子呢。”
很少能从万俟笙嘴里听出来什么夸奖,小傻子本还伤心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一半,捎带着扫了一眼万俟笙今日的装扮。
身披墨皮大氅,里面的衣衫是他素日里最喜欢的暗纹红衫,细细看起来,倒有些庄重了。
就这么迫切么?苏瑾灏险些失笑,单纯的眸中有什么东西闪过,斟酌了一下道
“太师今日穿得好生大气,是有什么好事儿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