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缠着青丝道“公主是想设鸿门宴么?若是老奴猜对了,老奴定然会帮衬公主一把。”
凝兮皱着眉笑了,鸿门宴算不上,顶多就是给自己的一个底牌罢了。
“本宫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着宫中寂寞,多几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明显不是真心话啊,戾公公苦了脸,嘟囔道“若是说话,我也可以陪你说话...”
“你说什么?”凝兮没听清,从书中抬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戾公公抿了抿红唇,嘴边微微努着,大有一点儿吃醋的意味。
他想了想,自然是知道凝兮不是要同君洛培养感情的了,只是他想不通靳凝兮是怎么想的,她是想从君洛那里头捞点儿什么好处出来,还是如何?
思来想去想不通,他心里头也有点儿后悔了,若是此时此刻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现在他是不是就能楼软香入怀?然后好生畅谈一下他们今日提那些入口羔羊做的鸿门宴?
“本宫方才命人弄了一坛好酒过来,你也可以叫皇上过来一起来喝,本宫病了这么多日,也该同那些个人说一会日子话。”凝兮神色淡淡,表情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戾公公皱着眉思量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应了。
“老奴一会儿就去办。”
有个苏瑾灏镇着也总比没有强,免得那君洛酒气上头,一股脑的就对着他的女人暗送秋波。
但是苏瑾灏也是个危险人物,戾公公有点为难,应该好生安排一下座位的问题。
戌时三刻。
晚膳临近,戾公公穿过长廊径直朝着萧惊鸿的宫殿里头去,身旁忽然一阵风吹过,他的脚步放缓了些。
“主上。”身后随上来的黑影恭敬道“是墨寒回来了,今日刚巧调查了五公主想要调查了的事情。”
靳凝兮想要调查的?戾公公蹙眉“可调查尸体的事情了?”
“墨寒没有留下痕迹,但是依卑职猜测,应该是调查过的。”
若是墨寒将尸体的事情调查了的话,那靳凝兮说不准就是知道自己有了万俟笙的尸体却没有给她,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对自己明说,而是好言相对呢?
戾公公用心的想了想,脚步又放缓了些“还有没有旁的?”
“光风那个丫头已经摸进宫里头来了,剩下的卑职还正在查。”
光风也进来了?戾公公扬了扬眉,未再多言只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快速的朝着萧惊鸿的宫里头赶。
看来今日的晚膳,就算不是鸿门宴,却也是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与墨寒都商量了什么呢?戾公公蹙眉,心里头的那股子不愿也只能作罢压一压。
只求他的小祖宗能平安的等着他光明正大出现在她面前才好。
名常殿。
素色月纱拢着锦莲缎袍,清淡了几天的凝兮终于有了素日里头的样子,此时板正的坐在软塌上吃着点心,正等着玉叶给自己送药碗来。
刚巧,玉叶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却也嗅到了空气里头好似早早的就缭绕了一丝中药的气味,可是她这药是才端进来的,屋子里头是怎么多出来的一股中药味儿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药碗,又看了看床榻上的靳凝兮。
是她想多了吧。
玉叶上前,凝兮正掏出帕子擦过指尖上的碎末,对赶来的她扬起了一抹和善的笑
“辛苦了玉叶,今日可累?”
玉叶微怔,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累。”
凝兮眸光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的珍宝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本宫一开始觉着你年纪还小,行事也不够妥帖,但是今日本宫看你这般面面俱到,方才也想了一想,真是误会你了。”
玉叶闻言一愣,看眼前的女人笑得犹如万朵花开似得好看,心里头也忍不住受宠若惊的扑腾了两下,施施然的跪了下去,乖巧道“奴婢只是做着分内该做的事情。”
凝兮垂眸一笑,也不急着叫她起来,颇有施压的意味“你若是肯衷心与我,在本宫这儿本宫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玉叶磕头,信誓旦旦“奴婢定然尽心侍奉。”
凝兮点头,虚抬一了下手让人起来,自己拿过药碗笑眯眯的说“那你且去帮本宫看看晚宴的菜色怎么样了,旁人去,本宫始终不放心。”
得了重用,玉叶怎会不从,欢欢喜喜的跑出去看了,没见到软塌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凝了。
她下了软塌,伸手就将手里头的药倒进了窗边的花盆里,又从抽屉里头拿出另一碗新药,一口给闷了下去。
尔后食指划过红唇擦着唇边的药渍,美眸随之陡升一丝狠戾,又将不起眼的药碗给重新塞了回去。
这可是能顶一阵子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