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汤药味儿入鼻,惹得万俟笙眉心皱起,甚是不悦的看着钟寻有气无力的说:“好大的胆子。”
他最恨苦涩,最恼的就是喝药,谁叫他喝药同要杀他无异,所以对眼前的钟寻自然也是不吝啬那一点儿杀意,可是钟寻偏生在这种时候不肯退让,尽管他感觉自己心口不争气的蹦了几蹦,却还是认真地说“主上,您若是出去了,晕倒在外面,昏睡在外面,被主子看到了您的脸,您打算如何?”
这话倒是实话,所以万俟笙沉着脸思量了一阵儿,黑乎乎的汤药就在自己眼前,一口就给闷了下去。苦涩蔓延唇齿,他咬牙道:
“备车。”
钟寻未再多言,点了点头,端着空碗出去,心道这当真是一个能让主上好好喝药的好法子,以后就这么干就是。
将军府。
外头寒风凛凛,寒月楼上面更是冰凉着的,苏月心脸色惨白的坐在床上,身上过了好多厚厚的被子也不觉着暖,倒是沉的她有些喘不过气,美景捧着药碗一边抹眼泪一边给她喂药,苏月心长吁一口气,觉着胸前憋闷得紧,又看美景脸上的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伸手去给她抹眼泪“哭什么,本宫还没死呢。莫要哭了。”
怎能不哭?美景把药碗放在一旁“您且等着奴婢一下,算了算时辰,太医也应该会来了。奴婢且引了他进来便是。”
苏月心点点头,连多余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沉沉的要睡。美景看她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只能走到冷风口去等,却见身前有丫鬟袅娜走在眼前,身上的小锦绣珠儿被风吹得翻飞,袅袅婷婷的站在了门口,也不知道是在等着谁。
美景咬唇思忖片刻,瞧见她裙摆上的波浪水纹,脸色也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是白毓身边的大丫鬟,满堂。
将军府里头是有大夫的,可是偏生今日白毓就说自己的肚子不舒服,她主子身上的不舒服就这么被草草开了药给喝了,可是最近这几天白毓一直霸占着大夫不放,她才没有办法去请御医,眼看着御医就要来的时候,满堂又为何站在这里?
掂量掂量,美景挺直腰杆从她身旁走过,满堂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脸上,勾唇浅笑“美景姐姐,这么巧。”
美景回以一笑,没有多言。
虽然一个是妾室的丫鬟,一个是正房的人,美景身上的旧布衣原本就是应该套在她满堂身上的,两个人的身份虽在,待遇却不同,这满堂自然也是在美景面前自傲一点,含着笑温温柔柔的问“美景姐姐可是在等人?”
美景淡淡道“只是在等御医罢了。”
“这么巧?”满堂眼睛亮了,捂着唇笑道“奴婢也是在等御医,听说美景姐姐一大早就去请御医了,刚巧我们家的主子今日身子有些不爽,所以我也就过来请。”
她也要请御医?美景登时揪起眉心“白毓主子的身子不爽的好巧,身旁不是有一位大夫侍奉在侧么?怎么平日里头不去张罗找太医,现在反而要找太医了?难不成满堂姑娘不知道,太医是不能轻易给旁人看病的?”
按照制度,太医是只能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她白毓是什么身份?怎能配的用上太医,更是请不来,今天听见美景慌慌张张的去请太医了,自然是也要来掺和一脚,毕竟,她白毓一点儿都不想让苏月心好过,最好是能给苏月心压得死死地,半点儿翻身之地都没有的那种。
满堂眨眨眼“好姐姐哟,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主子身子不爽,那是肚子里头的小爷儿身子不爽,跟咱们的主子没有关系的。”
“咱们?”美景嗤笑“我自小侍奉公主多年,只有公主这一个主子,这个咱们我也担不上,但是这太医时一定要先给主子瞧得,白主子若是想看,且得等等。”说着,她率先一步走到门口准备迎接,满堂自然是不能容了,也跟着走上去,稍稍比美劲多出半个身位来。
“那就各凭本事吧,好姐姐。”
各凭本事?美景想笑又觉着气,扭曲的看着她“白主子身边已经有个大夫了不是?怎么,现在看见太医之后就要找太医来看,就不怕落人口舌么?”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心叫将军听见,若是让将军听见了,说不准还会说姐姐以下犯上,这小爷和旁人哪个重要,我相信将军会掂量掂量的。”满堂自是不虚,反唇相讥。
两个人在门口斗得激烈,凝兮与左烬站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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