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觉着臣女兴许已经成为了璃国的人。不过,正巧,臣女也刚好是因为从璃国回来,才发现,元安郡主身边的沈公子,似乎是个很像璃国皇帝的人。想比皇上也知道吧?”
滑过图样的手指微顿,君雾无声地等着她的下文。
凝兮眨了眨眼“皇上不觉着可疑?”
君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什么叫做那又如何啊?凝兮迟疑了一瞬,顿时心生了然,该不会是这沈得奏是双面间谍?一方面为着君雾做事儿,可是实际上是为着林嫣若做事儿的?还是说皇帝默认了两个人给他带绿帽子?
一时之间凝兮觉着贵圈真乱,此时再看着君雾的头顶,仿佛见那金灿灿的王冠散发着幽幽绿光,仿若是同林嫣若那红杏成为一体,在她眼前来了一出儿“红杏枝头春意闹。”
吸吸鼻子,凝兮目光同情极了,语气也有些别扭:“臣女只是觉着,这男人有问题,皇上不觉得么?”
君雾蹙眉,他觉着凝兮看他的眼神古怪极了,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古怪,更觉着自己明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觉着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坐直了身子,依旧冷眼相看,把心口上的感觉压上一压“你的意思是,沈得奏有嫌疑?但是这跟你领元安去小倌楼有什么关系?”
凝兮淡然一笑,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回答,只好反问:“皇上以为呢?”
君雾眯眼“你这是怎么跟朕说话的?”
凝兮一震,忙磕头道:“臣女有罪,臣女对与昨夜一事儿如今也还耿耿于怀,只是清若就是小倌而已,臣女也仅仅只是想对元安郡主亲近,奈何用错了方法,因为臣女私心想着,元安郡主素日以来都没有什么朋友,若是相接近她定然要投其所好,若是臣女从一开始便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才出此下策……”
君雾依旧冷笑:“是么?”
凝兮颔首也不再说话,气氛顿时陷入僵持之中。
良久之后,凝兮都觉着头顶的目光都几乎要将她穿透了,才缓慢道:“似乎是从璃国回来之后,孔颜你的声音就比从前要沙哑呢?”
凝兮一震,随即道“臣女回来的时候,感染了风寒尚未痊愈,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声音已经不能听了。”
可不是吗,凝兮本身沙哑的嗓音加上风寒的沙哑恍若破锣难听至极,君雾又沉默的瞧了她片刻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昨日你父亲连夜上奏,说是会将你带回家好好管教,不过朕想着你也是奉朕之命,纵然你用错了方法却也不算是罪不可恕。但是,你又怎么解释,那个小倌会武功的道理?他将摄政王的人甩了很远,一看就是练家子。”
薄唇一挑,好整以暇的瞧着她:“这,你又作何解释?”
凝兮一怔,茫然的抬头看向他:“什么?会武功?”
似乎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君雾轻笑一声“孔颜,你若是再不肯说实话,朕就让人抄了你的家。”
凝兮震惊:“臣女有罪!可是臣女找的人断然不会是练家子,臣女愿意当面同郡主与清若对峙,臣女承认清若使臣女找的,可是臣女明明知道皇上也有在暗中观察,为何要找一个练家子让皇上对臣女起疑?那是不可能的。”
君雾闻言垂眸,神情难辨“当真?”
她又磕了一个头“臣女求当面对质。”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朕也就给你一个机会。”君雾起身,负手瞧着她“朕已经叫人查封了那间小倌,就让人到傍晚之时同你对峙。”
凝兮颔首道了谢,刚目送君雾走了,没一会儿,元安便折了回来,又是满脸黑气,看得凝兮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背过去。
为什么这一个个的到她这里就没有个好表情呢?
然而元安却不是对着她来的,自己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生闷气,顺便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来一包油纸点心闷闷的吃。
空气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的咀嚼声,凝兮有些发虚的躺回软榻上盯着她瞧,瞧她将一包点心吃完又吃一包,越吃眼睛越红。
凝兮蹙眉,瞧着元安未免也太不对劲,便好心的哑嗓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郡主?”
她亲切一问,元安当即一个眼刀子刮了过来,腮帮子鼓鼓的,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你不知道?”
凝兮瞧着被她喷出来的点心渣子实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元安气得一口点心呛在喉咙里直对着门口的小太监使眼色,可是门口的太监纹丝不动,看看脚底下的灰尘又看看外面扬起来的风雪,就是不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