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只是拿着好玩的么?”
沈得奏惊惧不已。
那依旧是圆滚滚的身子像个圆一样的坐在地上,可眼神之中狠绝乍现,指尖掰弯了的冷刃一角轻巧脱落,落在她肥厚的掌心里。
不像那个草包,却又是那个草包。
凝兮也傻了眼,眼看着元安毫不费力的从沈得奏的禁锢中挣脱开来,平静的站在他面前。
她华美的绸缎染了些污泥,甚至有些地方因她的动作崩开,窝囊的站在沈得奏面前,却让沈得奏起了一层颤栗。
“是我对你不够好?”元安纳闷儿的偏过头,随手将手中的刀尖丢到地上,顺手拎着男人的衣领,徒手就将他拽了起来,粗眉拧着,揪心巴拉的盯着他瞧。
“我自诩对你很好,你说什么,做什么,就算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可以容了你,哪怕你在皇帝面前告状也没有关系。”
月色从云后探出头来,元安的眼睛里一点点亮起光来,照在她的脸上,身上,依旧丑陋,却气势压人——
“我从来都可以容纳你的小动作,哪怕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
“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情!与皇后私通,给皇帝戴绿帽子,你好大的狗胆!!”
“我家世代忠臣,生死都是君家的臣,你旁的事情我都可以放纵你,哪怕你在我饮食里动手脚故意让我发胖,哪怕你蓄意告诉皇上让他惩罚我都没有关系!”
“可是你——”声音一哽,她红了眼咬着牙“可是你竟然背叛皇帝,还想杀了我!我就不会饶了你了。”
凝兮一震,惊愕的看着元安手提钝剑,满脸泪水的又将人丢在地上。
沈得奏震惊的瞪着眼,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元安阖眸,手掌一点点的收紧。
“我给过你机会了,得奏。”
...
墨色中一小太监急急的踏入院中,焦灼的走到门口刚想推门进去,便听里面有人道“皇上,孔小姐同元安郡主没在里面。”
“没在?”帝王的语气有些不悦“去哪了?”
“属下不知,宫女也说没有看见两个人什么时候出去的,但是已经不见很长时间了。”
“郡主府那面呢?”
“郡主府那面若是有消息的话,也会第一时间通知皇上您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心口忽地一滞,这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万俟笙飞身而起,脚踏瓦砾之上,耳听八方眼观四周,焦急的低头私下查看。
“主上!”
一声低喝唤来,万俟笙偏头看向迎上来的九潇,还不等自己张口问,九潇脸色难看的拱手“主上,出事儿了,监狱里的孔颜,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险些脚下一偏,万俟笙顿住脚步端立在瓦砾上,阴测测的哼笑一声:
“不见了?”
九潇骇然,掀开袍子跪了下去:“九潇有罪,那女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那些狱卒将她放了出来,偏生还有人接应,她消失的两个时辰之后我们的人才发现的,寻着去找,到了羽国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好来找卑职禀告。”
一个女人,还是受了刑的女人,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接应走了?万俟笙狞笑着摘下帽子,斜看了九潇一眼:“算算日子,她现在应该就在皇宫中,在她赶到帝王身边之前杀了她。不然就别来见我。”
九潇一震,拱手低喝:“是!”
万俟笙脸色愈发沉了,负手站在房顶居高临下的扫视四周:“另外,皇后不见了,让他们所有人都过来找人!”
话毕,他敛起一阵寒风飞去,九潇站在原地怔愣了一瞬,也跟着闪身而去。
...
沈良之沉面站在皇宫门口,等着一驾马车缓缓朝这面驶近,他跨步道马车面前站定:“君洛。”
马车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俊脸上满是疲惫:“怎么了?”
沈良之眉头正蹙着,左右看了看身旁的墨色:“我总觉着心里不踏实,所以想跟你一同进宫去。”
君洛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将门帘掀开一角,里面正捆着一个衣着妖艳的男人,挣扎之间还稍微露出半点酥匈,眉宇之间皆是不情愿,看得沈良之怔愣了一瞬,甚至向后退了一步,惊讶道:
“君洛你这是变了兴趣么?”
君洛无语“本王是来给皇上送人的,这是元安的小倌,说是孔颜想跟这男人对峙,你上来吧。”
沈良之哦了一声,别别扭扭的上了马车,眼睛还忍不住对着倚在车壁上的人打量,总是这小倌表情夸张得不堪入目,他还是觉着很是眼熟。
“我是不是哪见过你?”说着,沈良之便朝前俯身,仔仔细细的将这人从脚往上打量:“怎么这么眼熟?”
杜若倒抽一口凉气,幸好马车内昏暗五官不是那般的清晰,他也只能偏过头作躲藏,却还是觉着沈良之的目光黏在他的身上,不由得低咒一句,心中无限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