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在哪里大眼瞪小眼,就连她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醒了过来,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来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呢?”
见她醒了,九潇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绷着的表情顿时松开了,将手中的笔放到桌案上“主上,现在能说话了吧?”
万俟笙懒懒的坐在主位上,嘴角携着一丝凉薄的笑意,阴测测的看了九潇一眼。
只一眼,九潇松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绷紧,猛地又将纸拿了过来,又取了笔沾墨汁在地上写。
凝兮纳闷的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伸着脖子凑过去瞧,眯着眼也瞧不轻他上面写的什么:“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作诗么?”
九潇都快哭了,抿唇幽怨的抬头看了自己的主上一眼,抿抿唇不吭声,歪歪扭扭的将字写完呈上来,交给万俟笙观看。
片刻过后,九潇的手都有些酸了,万俟笙却是半倚在椅子上,慵懒的睨着上面像是鸡刨出来的字,嫌弃的闭了闭眼:“你还是用嘴说吧。”
九潇傻了眼,抓着自己手中的字条无措的站在那里。
既然嫌他的字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叫他写啊,况且主子都已经醒了还欺负他叫他写,这是什么道理?
他这面心中腹诽不断,那面凝兮来了兴致,笑着对九潇伸手“你拿来我瞧瞧,你写了什么?”
九潇小心的瞧了万俟笙一眼,见后者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将字条递了过去。凝兮瞧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险些笑出声来,但瞧仔细了上面的内容就笑不出来了,不可思议道“竟然就这么平安度过了?我还以为昨天晚上会血染皇宫呢。”
皇后被剥夺封号降为奉仪,住在冷宫等候发落,沈得奏受尽刑罚什么都不肯说,只等着孔颜和元安郡主露面出现证明两个人的清白了。
“我用不用回宫一趟?”凝兮想了想,将手中的字条还给九潇:“真的孔颜虽然回了宫,但也是被我们及时发现,我是不是应该回去一趟?证明一下他们两个人就是一对儿?”
万俟笙凉飕飕的看了她一眼。
一天到晚的不得个消停。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出面了元安就会杀了你。”
“可是她现在不是不在皇宫里面么?”凝兮疑惑的看向九潇“她没有被你引走么?”
九潇摇头:“昨夜我仅仅只是将那些暗卫引走罢了,元安郡主因为中了主上的毒现在应该正在养着。若是您出现,怕是元安郡主听见信儿便会过来,元安郡主已经发现了主上,现在应该将您认作为奸细,若是您此时此刻您再出现的话,说不准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卑职不建议您冒险。”
万俟笙淡淡地笑,等着凝兮的反应。
凝兮瞠目:“那这件事情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或者说是等着他们调查一番,然后再有几个人给林嫣若求求情,她就死而复生,再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对皇后动手的是她,元安想杀的也是她,元安觉着孔颜现在是奸细,那么如果她出现得话就会必死无疑。
这么一绕,她颇感苦恼,抬头看着万俟笙的侧颜,几番想同他说说话,却还是被他那冷峻不可高攀般的侧颜给震慑住了。
这男人又在生气,虽然不知道他气的是什么,但是这种时候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她灵机一动,忽然捂着心口哎呦一声。
站在前面的九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还不能问候一句,他腰中忽然一紧,有人卷着他推向了旁边。
“你怎么了?”万俟笙上前将人拥住,略带心疼的瞧着凝兮,又是给她捏手又是掖被被角:“又哪不舒服了?”
假装咳嗽两声,凝兮眼睛转了转,装作有些难受的样子窝在他怀里:“没事儿,我只是有些苦恼……事情一个想不开,可能就急火攻心了。”
正忙着替自己捏手的手掌一顿,头顶的热气隐约换成凉风盘旋。
“……你倒是会装。”半晌过后,万俟笙斜眼睨着怀中尚且还在难受的靳凝兮:“不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样么?你至于装?”
拙劣的演技被人识破了,凝兮笑得一点儿也不尴尬,反而厚着脸皮在他怀中拱了拱:“我这不是想着跟你说说话么?”
“说话就说话。”万俟笙绷着一张俊脸,颇有君洛素日以来的神韵“莫要耍些小聪明。”
凝兮眼睛水汪汪的,抬头像个小猫一样望着他“你不喜欢么?”
呼吸莫名一滞,万俟笙古怪的皱了皱眉头,故作严肃的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纵了你再次以身犯险?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少条命?你是不是一心就想让我死?”
凝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身上还有生死蛊呢。
“那怎么办?”有了生死蛊,她就不能去找他们掺一脚了,这样一想,凝兮哭丧着脸无措的揪了揪被角“我只是一时之间将这件事情给忘了罢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万俟笙没吭声,倒是九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清楚的看见了主上在那一瞬间眼中起得笑意。
关于生死蛊的谎言,他还真是撒对了。
她继续窝在男人怀里嘟囔:“我只是想看看她们的下场如何,若是在这种时候不能看,仅仅听见一些消息也不解气啊。而且……”
她闭了闭眼睛,想到曾经的事情身体就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略带愤恨道:“她毁了我的嗓子,杀了我的人,我真的没有办法仅仅听见她死了这一句话就能甘心。或者就能放下了。”
少说也要灌她一瓶殇莺才够啊!
万俟笙眼眸沉了沉,那一丁点儿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不见,他若有所思的拦着凝兮好一会儿,最后投降似得长嘘一口气。
“我知道了。”
凝兮一怔,眨了眨眼睛抬头,眼睛里面闪着小星星:“你有办法了?”
头顶的男人下颚紧绷,触到她的目光,他淡淡一笑,捏出了个惯常的,属于万俟狐狸的笑容。
“自然。”
...
破旧的宫殿内,元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手臂上隐约还有麻药的麻意,脑袋也是昏沉着一片空白。
翻身起床,她揉了揉眉心环顾四周,迷茫的瞧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想起昨日的事情来。
万俟笙那几根银针上面不知道都带有什么药,她跟着走了一会儿,便支撑不住随意的找了个地方躺着了。
现下看看,她眉心皱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焦黑,依稀可见这里从前的奢靡大气,显然着焦黑的宫殿已经有年头了。
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却忽地脚下一软,脑中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导致她重新跌了回去。
焦黑的……宫殿?
她瞳孔微缩,又仔仔细细的将这里面的模样瞧了瞧。
这不是禁地么?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元安茫然的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四下观看,抬头瞧着发黑的凤头和凤纹,低头瞧着脚下的大理石,莫名的寒意从脊骨深处徐徐升起。
她对这个禁地颇觉诡异,一想到曾经这里面活活烧死多少人都觉着脚底发麻,她虽然杀人颇多,却是最怕鬼的,眼下天还没有亮,又伸出在如此诡异的环境志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毫不迟疑的边往出走。
可她刚准备迈出一步,角落里“咔”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打开了。
她顿住,循着声音看过去,便见角落里一白衣女人坐在那里,裙摆散开一地,在这种朦胧的月色中格外扎眼。
元安倒抽一口凉气,久久未曾吐出来。
“谁在那?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