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要后退,绿色袍子却是一晃,她的手便被人扯住,她大惊,匆忙要挣开牵制,却顺着力道扑过去,胸口多了一只手,什么东西便被拿了出去。
“柳叙!!你!!”
她惊慌的抬头看向头顶的人,柳叙脸色依旧是一派暖意,眸光却是冰凉。
“山河令在这里。韩将军。”柳叙轻轻一笑,双指夹着山河令“还请韩将军接好。”
韩将军一怔,便见山河令急速飞来,元安惊慌尖叫一声,韩将军还不等放映过来,面前变多了一只手。
“是我的了。”林至嘴角勾着,抓着山河符便朝着宫里跑“韩将军还是省一省吧?”
韩将军大惊,伸手要去抢,便见林至跟打了鸡血似得浑然不觉着自己很累似得,领着他们的兄弟跑得飞快,直往深宫里去。
“还不快追!”
韩氏咬牙,抓着大刀嘶吼一声,跟着追了过去。
“不要!”
元安惊慌低吼一声,使力脱了柳叙的牵制,回身就对着柳叙一巴掌,可柳叙岂会从,身手麻利得很,直接飞身躲开,平静的将她望着。
“郡主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气?元安浑身发抖,肥肉颤着“你们这些男人果然在我身边就没有一个好人!!”
柳叙低笑“柳叙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
心里止不住的寒意涌上来,元安气得面色狰狞,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柳叙……你隐藏了这么久,你可真能耐啊。”
“自然。毕竟我还是对郡主您用了一点儿心思的。”柳叙温柔道。
元安气极,声音几乎喊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喜欢么!才能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你说!!”
柳叙笑容有些冷了,青色的袍子飞在墨色中划出冷然的弧度:“郡主杀人无数,自然也是不会记得柳叙的父母与妻子了。”
元安一震。
柳叙的笑容愈发诡谲。
凝兮这边的火势越来越旺,宫人们惊慌的搬来水桶灭火,凝兮也跟着混入其中,提着裙子脸上一派紧张之色,一路朝着养心殿的方向飞奔过去。
正巧,万俟笙同沈良之一路飞向养心殿的上方,宫人们人人自危,惊慌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唯有凝兮三个人奔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发髻都有些发散。
国丈面如死灰的站在养心殿的门口,不走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公瞧着后宫那面止也止不住的大火,脸色一黑,急急忙忙的推门进去禀告。
门刚推开,便听见一丝沙哑的女音:
“国丈!不好了,皇后娘娘殁了!!”
站在门口若有所思的老人一震,震惊的抬起头看向靳凝兮,几乎是无视了她那一张脸,僵硬的张了张嘴“你说什么?”
凝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皇后娘娘的宫殿失了大火,皇后娘娘她,烧死了。”
“咣当——”
国丈瞠目,空洞的双眸中顿时滚下两串泪珠,脸上一派兴奋之色的林至亦是大惊,手中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咣当一声响,帝王大步走出了房门。
凝兮迅速转身往回跑,君雾却也飞一样的到了门口,沉着脸看向凝兮“你站住!”
回头跑的宫女脚步顿也没顿一下,提着裙子跑得更欢实了。
君雾咬牙,正欲飞身跟上去,站在门口的发愣的人忽然全身一震,咳出一口黑血出来,正喷上他精致的龙袍之上。
君雾呼吸一滞,怒意滔天的扭头看向身旁的人——“放肆!”
老人家的身子晃了几晃,赤红的眸子看向君雾,嘴角还不断的溢出黑血来。
公公皱眉,赶紧拦在皇上前面,看他一脸紫青的模样,显然就是中毒之兆。
国丈中了毒?
这厢国丈也只觉着身体如火烧,仿佛是失去爱女之后全身的痛楚奔涌而来,一股火上来便咳出一口血,接连不断的染在他的飞鹤上。
好半晌过后,他幽幽的开了口:
“我家世代忠臣,羽国的江山也是我同先皇打下来的。皇帝登基之时老臣亦在背后支持,皇后娘娘侍奉皇上多年,怎么就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皇上!!!你没有良心啊!!!”
“大胆!!”
眉头一竖,公公扬手一巴掌,力道大得让国丈晃了晃,又将帝王牢牢的护在自己的身后,咬牙切齿的指着这个老东西:“你竟敢侮辱皇上!?皇上不灭九族已经是皇上仁慈,况且皇后娘娘犯下宫中大忌!死得其所!国丈还出言不逊,当心咱家扒了你的皮!”
一口血随即喷涌而出,国丈捂着心口退了两步。
揪心般的疼痛好想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林至赶紧上前将老父亲搀扶住,惊慌道“爹,你怎么了爹!!”
瞧见国丈身后的人,君雾冷哼一声,意味不明的将眼前人望着:“国丈当真是有备而来,怎么,这身后带着的几个人是打算逼宫不成?”
林至一听便毛了,也更知现在就算是求饶皇上也断然不会请饶了她们,索性瞪圆了眼珠子道“臣只是听见父亲进宫久久未归特意过来看看一看,却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当真是好狠的心,竟然要将臣的父亲置于死地!”
脸色一沉,君雾的眼睛眯了眯“将他们抓起来。”
身后士兵出手,林至又被而来,直接将地上的东西举起来:“谁敢!?”
众人惊了一惊。
山河符?
君雾狞笑上前一步,逼得两个父子踉跄后退“你以为你手中拿了山河符朕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
愚蠢!
林至瞳孔紧缩,见因为帝王这一句话又开始骚动的人群,他挺了挺脊梁,直接双手掐着山河符“若是我毁了他呢?”
他觉着这山河符薄薄的一小片,应该是不难掰开的。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靳凝兮喘着粗气靠在万俟笙怀里,瞧着地上的父子与他们后面仅剩几个的人,不由得摇了摇头。
“太蠢了。”
山河符的铁可是玄铁,那么薄薄的一小片都是那般结实,其实说坏就能坏的?
君雾冷笑连连,也不急了,好整以暇的瞧着他“那你弄坏,朕瞧瞧?”
林至抖了抖,没有底气的吞了口口水。
“皇上!”
刚毅的男音破夜色而入,君雾抬头,正见带着长刀的韩将军急急忙忙的朝这面赶来,他不由得低笑一声“今夜可真是痛快。”
“人齐了。”
沈良之敲了敲扇子,看韩将军在皇上面前站定,正义凛然的举着手中的大刀,显然是为了保护皇上而来。
君雾上前几步,给两个人有足够撕打空间,也给了自己足够闪躲的空间。
却似乎是有所察觉,他抬头朝着凝兮这面看了过来。
凝兮下意识的一躲,又见君雾的目光缩了回去,不像是看见了的样子。
她心里有些发毛“是不是已经看见我们了?”
“不是已经,是早就。”沈良之脸色也不大好看,瞧着凝兮道“你这身白衣服太晃眼了,一会儿怕是要出问题的。”
凝兮一震,抓了抓万俟笙的衣角,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紧张。
万俟笙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没有事儿的。”
凝兮抿唇“不然我先回去吧。”
她不想在最后关头成为他的累赘。
可万俟笙却是一派从容的笑意,回首看着将他们渐渐包围起来的人“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