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柔眨了眨眼睛,有些怔。
靳泽凯却微微一笑,执起她的手,将一个轻吻落在她的手背上,“现在告诉你答案,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迟小柔一怔一怔的,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一刻,却发自内心地笑了。
见她笑,他的心情也好了,将她揽在了怀里。
能掌握世界政局又怎样,有花不完的金钱又怎样?
此时此刻,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什么都不想要。
“想不想再听一首?”他温柔地问道。
迟小柔点点头,看着男人重新回到黑色的钢琴前,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着,奏出美妙的音乐。
音乐很好听,男人也很好看,尤其是当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金灿灿的。
靳泽凯这次换了一首TANK的歌《如果我变成回忆》。
“累了照惯例努力清醒着
也照惯例想你了
好怕一放心睡了心跳在梦中
不听话的就停止了
听着呼吸像浪潮摆动着
越美丽越让我忐忑
我还能珍惜什么
如果我连自己的脉搏都难掌握
如果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
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
若有人可以让他陪你我不怪你
……”
唱着唱着,靳泽凯的声音慢慢变得沙哑,可是深邃的目光却还落在迟小柔的身上,深深地望着她。
迟小柔看着他,听着他唱的歌,心里也难受起来,发自内心地哭了出声,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当时哭泣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
三个月后,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形依旧枕寒流。
乌斯怀亚小镇终于迎来了温暖的海风,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还在在玩着风车。
而这三个月,迟小柔以飞一般地速度学会了说话、学会了用餐具吃饭、学会了安慰人……
许许多多,在靳泽凯耐心地教导下,她完完全全脱胎换骨成了另外一个人。
小镇深入大西洋的海湾里,海鸥盘旋,迟小柔穿着一身长款的灰色套头毛衣,光着腿穿着一双棕色靴子,坐在甲板上的长椅上。
这里每天都会有许许多多来南极洲的探险队过来,他们通常会来这边邮寄明信片,漂洋过海给他们心爱的人寄去思念。
迟小柔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家人只有一个人——阿泽。
拿着鹅毛笔,腿上放着明信片,她在上面快速地写下一行英文字。随后贴上自己精心挑选的邮票,丢进了邮筒里。
“请问这边的邮筒多久会有人来收?”
她问着路边卖报纸和杂货的白发老板。
老板非常和蔼可亲,脸上总是笑,小镇不大,迟小柔经常来,所以他们早就是熟客。
“每天都会来,不过邮寄出去可慢了,如果是在阿根廷国境内,大约要一个月到半年,如果是美洲乃至亚洲欧洲,那兴许要一年两年。”
“这么慢啊,不过幸好,我才不用寄去什么亚洲欧洲呢。”她憋了憋嘴,那边又没有她认识的人,既然邮差每天都会打开邮筒,那么明天这封明信片就能邮寄到阿泽那啦。
想到这里她便非常开心,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老板,“今天的报纸我都要了,你早点回家陪你老伴吧。”
她开心地捧着摊位上的报纸。
白发老板依旧笑笑,他知道她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
“今天是愚人节,你也快去陪你家那位吧?”
“唉!知道啦。”
迟小柔笑米米地捧着手里的报纸奔跑出去,她跑步的速度惊人,她敢称第二,小镇里没人敢称第一。
在她奋力奔跑的时候,一张报纸却随风飘了起来,上面的头条便是——华国总统大选,霍总统连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