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各种各样的棍子,在车队后面追个不停。
好像一下子能在村子里看到这么多车子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哎哎哎…你们快看,车队朝村尾去了。”
一个长相粗狂的汉子嘴里叼着烟,指着王新的车队说道。
“不会是去老王家的吧…”
“废话,村尾就只有老王一家人。”
“听说老王的儿子今年在沙市差点淹死了,难道这些人是来搞慰问工作的?”
“淹死?怎么会淹死?”
“谁知道,在大城市没挣到钱想不开呗。”
“……”
农村人虽然老实,勤奋,但也免不了有喜欢造谣的家伙。
毕竟从村头到村尾就那么大快地方,要是不造点谣,说说别人的闲话,日子会过得很无趣。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来搞慰问工作的,还是老王的儿子在外面挣了大钱!”
“去看看热闹还行,要说王新那个笨小子能挣大钱,打死我都不信。”
“……”
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似乎他们对王新这个家伙,并不怎么看好,甚至有些鄙夷。
王新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
当自家小平房的谷场上挤满小车的时候,早就吓得把门牢牢关上。
还没来得及下车的王新自然看到了。
不由得苦笑一声。
早知道会吓到大人,就不该开这么多车回来。
当然了,王新没来得及下车还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这对父母打招呼。
真正的王新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只知道自己很早以前的确早华夏国流浪过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有一天偷偷上了一艘船,紧接着便到了非洲。
到了非洲之后的事情,王新不想多想,没有经历过地狱的人永远是不会知道他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故而,他心里一直就想有个家。
这个家无关其他任何利益,只是一个纯粹的,一个让他有牵挂的港湾。
“师傅,怎么拉?怎么还不下车?是不是你找错房子了?”
陆小曼不解的朝王新问道。
和陆小曼在陆家庄的老宅子比起来,王新的家简直比茅草屋还不如。
或者说,王新父母的家和陆小曼的家比起来,也就是个厕所的面积。
“说什么瞎话!师傅会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吗?要是再瞎说就把你送到沈乐家里去过年,说不定沈乐的家比我的家还小,到时候你就有睡猪圈的份。”
陆小曼又不是王新,她跟着沈乐回家过年,可不想带着陆小曼这么个跟屁虫。
所以她走的时候都没通知陆小曼。
要不是张花无意间说漏了嘴,陆小曼都不知道她的小双姐姐丢下她跟沈乐回家过年去了。
为此,陆小曼可是发了老半天的脾气。
“我才不要去沈乐家里过年!”
纵然知道王新不过是在吓唬自己,可陆小曼也不答应。
她现在一点都不喜欢陆双和沈乐了。
吓唬完陆小曼,王新深吸口气,推开车门下车而去。
回家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但是对王新来说,这是他人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
所以,在回来之前,他一直保持着平静,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有什么一样。
可当他真正踏上家的土地,内心早已激动得颤抖起来。
不管这对父母有没有养育自己的恩情,至少现在,他们就是自己的亲人。
这对亲人将会弥补自己一辈子渴望得到的东西。
那便是亲情。
“爸妈…我回来了!”
王新大声朝着躲在木门后面的老实巴交的那对农村夫妇喊道。
随着王新的声音落地。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我就说那是我儿子嘛…你还说是坏人!坏人怎么会来找我们!”
一个缺了门牙,皮肤粗糙的中年妇女一边责备着身边的男人,一边有些痴呆的望着王新,双手还不停的搓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和自己的儿子说话。
看着那一对在泥地里摸了半辈子的夫妇,王新眼眶有些湿润。
不过,他的这种情怀并没有感染其他人。
莉莉和兮兮两个早就提着大包小包朝两位老人走了过去,一点都不矜持。
在她们身后的张花搀扶着洪静柔也不示弱的跟了上去。
谁说这两个女人就真的没有一点争强好胜的心。
人还没到,她们嘴里已经开始不停的叫着叔叔阿姨了。
最后王新才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这一刻的主角。
他的主角光环全被那些个女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