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攻势更猛,而官军则遭受重挫,士气低迷,只能据城坚守,被动防守。可以想像,局势若到了那一步,不但鲁郡麻烦大了,恐怕整个齐鲁局势都将进一步恶化,而段文操更是难赎其罪。
“使君,战机稍纵即逝,不可迟疑。”牛进达极力劝谏道,“贼人已经包围邹城和平阳,现在又在攻打任城,而我们放在西南一线的防守兵力十分有限,假若南线战事连连失利,我们顾此失彼,进退两难,仓促之下再攻宁阳必然困难。使君,贼人在南线的大举进攻,看似围魏救赵,实际上暗藏杀机,不可大意啊。”
段文操对战局的看法却与牛进达不同。贼军一部被围宁阳后,真正对鲁军有威胁的也就剩下白发贼的苍头军了。南线战场上的贼帅孟海公和韩曜明显实力不济,虽然现在打得热闹,十分活跃,实际上干打雷不下雨,威胁很小,不足为虑。就目前战局来说,不论贼人是围魏救赵也好,是南北夹击也好,其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拿下宁阳城,如此既救出了被围军队,又获得了粮食。贼人会因此发展壮大,而与之相反的则是官军陷入困境,鲁西局势会因此而恶化。所以段文操根本就没有强行攻击宁阳城的想法,他现在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城方向,目的也只有一个,想方设法击败苍头军,一战而定,一劳永逸地解决鲁西危机。
两个人对贼军实力的判断不一样,结果造成他们对当前战局的理解和推演也大相径庭,由此拿出的对策也就不同。牛进达说服不了段文操,而段文操颇为自负,自视甚高,根本就不会向牛进达做出任何解释。
牛进达的劝谏起了相反作用,反而让段文操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冲着牛进达摆摆手,示意其不要说了,他自有决断。
段文操封好了书信,交给僚属,由驿站火速送往彭城。又手书一份给萧奢,感谢他坚守邹城、平阳一线,然后简要述说了北线战局,分析了南线战事的最新发展对北线战局可能造成的影响,最后他恳请萧奢在确保邹城、平阳一线安全的同时,寻找战机主动出击,只要狠狠打击了贼帅孟海公和韩曜,不但南线战局会迅速逆转,也将帮助鲁军在北线战场上取得突破。
牛进达很失望,但他追随段文操多年,对段文操的谋略很钦佩,对自己的这位官长也颇具信心,既然段文操坚持既定策略,那自有他的道理。段文操曾是卫府军的虎贲郎将,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出身资历固然重要,军功更是不可或缺。段文操累功至军中高级军官,其在军事上的才能当然非同一般。牛进达不敢再谏,但心中的不祥之念如梦魇一般纠缠着他,让他旦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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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城的李风云同样是焦虑不安,夜不能寐。
段文操不愧是军中老将,非常沉稳,不论战局如何发展,他都处惊不变,镇定自若,始终包围着宁阳城,既不倾力攻城,也不分兵救援遭到义军攻击的任城,任由贼帅孟海公和韩曜在南线战场上攻城拔寨烧杀掳掠。
孟海公实力有限,韩曜手上也只有四个团,他们既要包围邹城、平阳,又要攻打任城,同时还要分兵攻打一些小城镇以掳掠粮食补充军需之不足,可以想像他们在排兵布阵上的困难。初始或许还能欺骗一下对手,时间久了,破绽也就出来了,一旦对手弄清了虚实,义军在南线的“虚张声势”也就难以为继,稍有不慎还有可能遭到对手的攻击,以致“原形毕露”,再难有所作为。
“段文操果然是老奸巨滑之辈。”苍头军的帅帐里,袁安一边翻阅着斥候送来的密报,一边连连摇头,苦笑不迭,“他好像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守在宁阳城下就是按兵不动,若继续下去,我们迫于粮食危机越来越严重,只有杀到宁阳与其决战了。”
“此仗不能拖,必须马上打。”李风云神色严峻,也是连连摇头,“我们没有粮食了,继续拖下去,不要说决战了,就连决战的机会都没有。”
袁安把手上的密报一扔,苦叹道,“如今我们是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啊。”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实施的难度比较大。”李风云亦是叹了口气,“但事已至此,唯有一试了。”
“计将何出?”袁安惊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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