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三人脚程很快,很快就撵上了前面的送葬队伍,我们撵上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回村子的平路上了,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居然还站着在等我们,见我们过来,他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赶紧跟上。
我们三人没有废话,立刻跟了上去,这男人也不说话,我们跟上去之后,他扭头就走,而且脚步依旧飞快。往前走的时候,我看了看前面一队人,他们居然都快走到村子了,速度真是快的让我们吃惊。
就这样,我们三人撵着这男人快步走回了村子里临街的一家老屋前,男人警惕看了看四周,然后敲了敲门。
趁着他敲门的那段时间,我们飞快查看了一下四周,就见大街上空荡荡的,只能看到到几个还没走回去的送葬的人的身影,但那几个身影也很快拐进了胡同里消失不见了。
这个村子在黑暗中显得幽深难测,而这送葬的队伍更神秘诡异,只看得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也暗暗提高了警惕。
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跟着男人年龄相当的中年女人,她看到我们三人有些吃惊,狐疑看了一下她男人,这男人冲她点了点头,她这才狐疑让开让我们进去了。
穿过过道往他家院子里走的时候,我还特意扭头看了一下开门的女人,就见她警惕的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关上了门,然后快速跟着我们朝屋子里走来。
天色这时候已经完全黑透了,但依稀能看到这院子是个普通的农家院,堂屋还亮着灯,应该是这女人在等自己家的男人。
男人招呼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又吩咐女人去烧点水,女人看我们的时候依旧很警惕,但显然很听自己男人的话,转身急匆匆去厨房烧水去了。
男人先挑帘进了屋内,我们三个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就吃了一惊,这屋子竟然到处都摆满了纸人纸马,还有金山银山花圈之类的东西,堆的到处都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很难找。
我们进来之后,男人赶紧把炕上的几个纸人推到一边,客客气气让我们坐下,这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刚才为难三位小兄弟了,不过这是我们陀狮岭的风俗,我也不敢违抗,你们害怕了吧?”
借着灯光,我仔细打量了这男人一眼,就见他肤色黝黑,满脸都是常年操劳留下的沧桑和粗糙,一看就是庄稼人,加上他说话时憨厚老实,应该是本本分分的人,我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
“大哥,你们刚才那是……出殡?”放下心来之后,我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问这男人。
这男人听到“出殡”两个字,竟然蹭的站起身来,惊恐透过窗户看了一下窗外,这才低声警告我,“小兄弟,以后要说送神,别的千万不敢说,说了就会……”
说了就会怎么样,他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眼神惊恐,浑身微微颤抖。
新潮男赶紧安抚了那男人,说我们是外乡人,对这里的风俗不太懂,看到棺材自然就会想到是发丧,言语上要是有冒犯,还请他多多见谅,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
这男人本来就憨厚老实,新潮男的嘴又甜,三两句话就说的这男人赶紧跟我们赔不是,说他知道我们是外乡人,他并没有怪罪我们,只是怕我们出去乱说,惹怒村子里的人。
又客气了一番,他女人端来了水,我们象征性喝了一口,这才问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大晚上送神,而且还有那么多规矩。
这男人跟我们交谈了一番后,或许看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这才介绍了一下他自己,说他叫吴大能,但村子里人觉得他憨厚老实,都叫他吴大憨。
今天送的神是他父亲,至于为什么要大晚上送神,而且还有这么多规矩,他说他也不知道,村子里千百年都是这么做的,一直延续到现在了。
吴大憨这名字倒是跟他的长相气质挺符合的,新潮男也跟他熟悉了,就主动给他倒了水,小心问他,“大哥,去送神的时候,我听到棺材里一直在响,不会是老爷子活过来了吧?你难道就没有想打开棺材看看?”
这个问题问到了正点上,我和冰冷男一起朝吴大憨看去,绷紧神经等待他的答案。
吴大憨看了他女人一眼,然后又看看窗口,这才压低声音,紧张无比说道:“不是俺爹又活过来了,是他压根就没死!”
卧槽!
我本来正弯着腰凑上去听呢,听了吴大憨这句话,我吓得猛然挺直了身子,不自觉看了四周一眼。
床上几个纸人脸蛋惨白惨白,眼睛乌黑空洞,正直勾勾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