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若无情,与牲畜何异?督主,您觉得呢?”赵无忧反唇相讥。
穆百里领教过赵无忧的毒舌,没想到越发变本加厉。下一刻,穆百里突然坐在了赵无忧身边,微微侧过脸盯着她,“赵大人是为了区别自己与牲畜的差异,所以对工部尚书之子倾心相付?”
“督主这话说得,好似我与简衍乃龙阳之好。”赵无忧凉凉的剜了他一眼。
不管怎样,她不想把简衍牵扯进来。朝廷之事,动辄生死难料。赵无忧深有体会,所以……这辈子能有简衍这么个朋友,她不想失去。
穆百里含笑反问,“难道不是吗?”
“督主想的太多。”赵无忧深吸一口气,心道:这个时候也该动手了。
外头突然想起尖锐的马鸣声,伴随着陆国安一声厉喝,“什么人?”顷刻间,车外动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兵刃交接之音。
赵无忧刚要起身,却被穆百里一把拽住手腕,“赵大人急什么?外头有外头的热闹,咱还得赶紧进宫呢!”
“你就不怕,别人不许我进宫吗?”赵无忧问。
穆百里凑了上来,“赵大人似乎有点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她冷了脸,瞧着近在咫尺的倾世容脸,“督主再靠近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吻我。到时候传出去,督主怕是名节不保。”
穆百里先是一愣,而后呵笑两声,“好一派风流,赵大人不愧是执掌礼部、掌管教坊司的尚书郎。本座的名节倒也罢了,只望赵大人千万别对本座上心,免得本座伤了赵大人的心。”
赵无忧笑了,“无心人之人,何来伤心?”
不多时,外头传来陆国安的声音,“禀督主,刺客皆已拿下。”
“赵大人,你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这么蠢的刺客?明知道是本座车辇,还敢在半道上截杀?”穆百里伏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喷薄于她鬓间,“这是不是赵大人特意给本座安排的好戏呢?”
赵无忧笑了笑,学着他的模样,伏在他耳畔道,“如果我说……是,督主是不是要杀了我?劫了您的车辇,是不是罪该万死呢?”
穆百里笑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各自心肠。
“旁人自然该死。”他握住她冰冰凉凉的柔荑,仿佛甚是欢喜,“可本座喜欢聪明人,比如赵大人这样的。”
“督主?”陆国安在外头行礼,“已留活口,这些刺客该如何处置?”
穆百里幽幽然开口,深邃的眼底泛着无温寒凉,“杀。”
赵无忧羽睫微扬,神色微恙的看了他一眼。她忽然有种感觉,他似乎信了她方才的话,真的以为那些人是她安排的,所以……杀人灭口。
“你真的信我?”赵无忧冷面色。
穆百里似笑非笑,“不管本座信不信,留着总是祸害。若在皇上跟前乱嚼舌根,以为你与本座有奸情,本座还怕皇上乱点鸳鸯谱呢!”话是这样说,可话语间的清冽,足以教人心生寒意。
他在说笑,也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