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两声,急忙冲出门,“大侄子?”没有回答,只有夜风呼啸。
面色微白,温故撒腿就跑,一间间窝棚找过去,“看见我大侄子没有?瘦瘦的,长得很好看,大概有我这么高,是个书生模样。”
所有人都摇头,没有人见过赵无忧。
不多时,温故已经站在了白日里那个窝棚之前,“你们看到我的大侄子没有?她也不知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大家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找一找。此处我不熟悉,怕是会漏掉什么地方。”
老妪上前,一脸怀疑的望着他,“你是说,那个书生--丢了?”
“是!”温故气喘吁吁,他快要把这儿都翻遍了。
床榻上的男人突然道,“妞儿也不见了,晚饭时候就没看到她,这丫头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想了想又问,“她挺喜欢你那大侄子的,是不是带着你的大侄子出去转转了?”
“不会!”温故摇头。
可他不敢说,赵无忧惜命如金,连床板她都嫌不干净,怎么可能在瘟疫横行的此处瞎逛?这又不是京城大街,赵无忧绝对不可能随意出去。
也是因为想到这一层,温故才敢断定,赵无忧出事了,而且必定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以她多疑的性子,是不可能放任温故独自一人这么久的。
老妪凝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两个人会不会是一起失踪了?”
若说在这瘟疫病区还能把人给弄丢了,估计非得那帮人作祟不可。老妪心头思忖,难不成是妞儿带着那病书生去了那里?
心下一怔,老妪骤然挑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温故轻叹,“不瞒诸位,咱们是从京城来的。有些话我不方便多讲,但是大家也该明白,能进入这地方,与大家赤诚相待,可见并非知府一党。咱们不会害你们,我们是来帮大家的。还请大家帮帮忙,帮我去找我的大侄子,如果她出了事--”
眉目微垂,温故笑得寒凉,“估计整个云华州,都得不安生。”
一听这话,所有人当下明白,这白面书生的身份不简单。一如温故所言,如果是知府派来的,还真的没必要闹这一场。知府王唯庸是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苦肉计,不是王唯庸能做得出来的,他只会严刑逼供。
“大概是在那里。”老妪转身就走,“你跟我来。”
温故急忙跟在老妇人身后,“大妹子,我大侄子不会有事吧?”
“你是真的关心,还是畏惧她的身份?”老妪问。
“兼而有之吧!”温故回答得模棱两可。
老妪直接进了一个紧闭的窝棚,里面躺着好些人,“起来几个,跟我走,那头出事了。”
“婆婆,什么事?”有壮汉一瘸一拐的上前。
“你来说吧!”老妪退后半步。
温故深吸一口气,“我们是京城的客人,来这儿就是为了查这一次的瘟疫事件。因为知府王唯庸弄虚作假,不愿吐露实情,所以我与我家公子只好乔装进入此地,想跟大家了解实情。可是现在--公子不见了,我担心她已经出了事。如果她出事,云华州都得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