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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轻轻,却这般虚弱,难免教人唏嘘。
她这大好前程,都折这一身的病痛之上了。
温故轻叹,回头望着窗外,天亮了。
晨曦微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黑暗。
各就各位,各归各位。
驿馆内。
穆百里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陆国安有些诧异,按理说督主去见过了赵大人,回来的时候心情和脸色应该好一些,可怎么瞧着今儿有些适得其反呢?
难不成,是赵大人又惹怒了督主?
对于穆百里的心思,陆国安惯来是猜不出来的。
“王唯庸有个儿子?”穆百里突然开口。
陆国安颔首,“是,昨儿王家闹了一场,好像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受了点伤。”
“查过吗?”穆百里道,“早前去王唯庸府里,本座倒是没瞧见他。”
“卑职问过大夫,说是胳膊断了,但--”陆国安顿了顿,“大夫说这手法似乎是被人折断的,其他的,大夫也不知道。”
穆百里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口,瞧一眼天际的晨光,却想起了唇瓣上的滋味。
“盯着素兮。”穆百里道。
陆国安一愣,不是该盯着王唯庸吗?但既然督主开了口,陆国安只需照做便是。素兮那丫头贼得很,学得赵无忧,一肚子阴谋诡计的。
素兮也不是傻子,东厂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来自江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赵无忧能信任她,必有信任的理由。
房内,早已没了素兮的踪迹,此刻她正乔装易容,混进了王唯庸的府里。
江湖人做的皮面,才是最老道的,真假难辨。
素兮一大早进了厨房,熬好药给王少钧送去。王少钧如今还在佛堂那边,王唯庸似乎没打算让他搬回原来的院子。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万般无奈。
端着药,素兮走在长长的回廊里,一对耳朵竖起,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开她的注意。
有婢女窃窃私语,说是王少钧此前带了个女的回来,才会教人伤成这样。
又有人说,王少钧长年累月的不在家,总是昼伏夜出的,不知道在哪儿结了这么一个梁子,如今连胳膊都被折断了。
素兮敛眸,推开了王少钧的房间,毕恭毕敬的进门,“公子,您的药!”
王少钧躺在床榻上,一听说是药,当即勃然大怒,“滚!都给我滚!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闹够了没有!”王唯庸从外头进来。
素兮随即俯首退到一旁,手中还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这个时候,她是丫鬟,是奴婢,是不能置喙的。所以退到一旁保持安静,是她这个做奴婢的本分。
王少钧的气焰当即消散大半,只是靠在床柱处,垂眸不语。
廖峰端起汤药,冲素兮道,“下去!”
“是!”素兮躬身退出。
退出房门,转两个弯,一个纵身跃上房梁,重新回到了王少钧的房间外头。蛰伏在幽暗的屋檐下,将自身小心的隐没在暗色中,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