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赵无忧的三言两语引导下,一个个都开始相信徐明就是齐攸王萧容的儿子。明镜楼里的故事,十多年前老一辈的朝臣都是听说过的,是以故事重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故一直在外头等着,等得心里发慌,等得心里焦灼。他不知道所谓的真相能否让群臣信服?这金銮殿外白绫翻飞,看着何其萧瑟凉薄。
事情总归是有个落处的,只要处置了这些,外头的那些事就不是什么要紧的。听说东厂已经发现了萧容的落脚之处,听说已经开始行动。
只要这里告一段落,宫门外就是海阔天空。
方鸾瞧着温故这般模样,竟是无奈的笑了,“温大夫何必如此紧张,公子聪慧,何况这会还有太妃和太子殿下在,纵然不能服众也不会有人敢拿公子怎样的。”
“你不懂!”温故轻叹。
他不在乎赵无忧做什么官,是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能不能达成所愿,能不能全身而退离开这纷纷扰扰的朝廷之争。
方鸾点点头,“我是不太懂,公子的心思着实不好猜测。如今最好的法子其实是扶持太子殿下登基,以后的事则可以慢慢的笼络,慢慢的就能取而代之。昔年曹丕不就是这样吗?少主年幼,自然是可以废而代之的。”
“她是有些着急了。”温故道,“所以才会冒险。”
“但是想要说服众人,还是有些困难的。”方鸾道,“里头有不少老顽固,恐怕不会服气的。”
温故颔首,“她知道,都知道。可这人呢,总归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冒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走得何其风险。”
方鸾轻笑,“就因为这样,我是真心服了公子。可我没想到,最后那个不稀罕荣华富贵,一心只向往山水的人,还是公子。”
闻言,温故无奈的笑着,“人各有志,她志不在此。”
若她真的有心朝政,来日便是当个九五之尊又如何?可她不愿,不愿被这四四方方的城墙困住一生,她去意已决,不愿再栈恋这朝堂上的一兵一权。
朝臣们被赵无忧和徐明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但也没有全部都应承下来,是以这登基之事还是得拖一拖,至于究竟还差了哪一步,外头的人都不知情。
现在得把皇帝的身后事给办了,好在每个皇帝登基伊始就会开始修建陵墓,如今只需要稍稍整憩一番便是。皇帝的尸身还躺在永寿宫里,这个修仙问道了一辈子的帝王,这一次总是可以上天入地了。
皇帝死去的那天夜里,三清宫起了一把火。
有人说,看到虚道长驾鹤西去,在火海里消失不见了。也有人说那天夜里听到了虚道长与皇帝的谈话声,说什么: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说什么的都有,没人在火海里发现虚道长的尸身,也没有找到有关于虚道长的去处。这来去无踪的道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宫闱里,成了继皇帝暴毙之谜的又一大宫闱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