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鞋袜,“喝点粥暖暖胃再吃饭,免得胃伤着。”
她点点头,眼睛微微的泛红,看着他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
“今天夜里东厂会把该有的细节问题都探清楚,明儿……我去把思睿带回来,你且在家等我。”他细细的叮嘱,温柔的喂她喝粥,“这事儿可能会有些耽搁,但是你放心,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孩子有事。你们母女,必须万无一失,咱们一家三口少了谁都不行。”
她含笑望着他,“还是我自己来吧,你这样弄得我好像也是你女儿一般!”
他笑道,“伺候夫人是为夫的本分,能让自己的女人觉得幸福才显得男人本事。合欢,等到孩子找回来,我们就离开京城。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半亩闲田茅草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我在朝堂摸爬打滚了大半生,到头来这最简单的幸福,才是你我的毕生所求。”
“说起来,也真是滑稽。”赵无忧接过话茬,“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会在朝堂尔虞我诈一辈子,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谁知道,一不留神就遇见了你这冤家。”
“不是冤家不聚头。”他浅笑着放下碗,欺身凑了上去,“夫人,为夫喂饱了你,那你现在是否能喂饱为夫呢?”他轻轻含着她的薄唇,“为夫……也饿了。”
她轻笑两声,指尖轻轻的探入他的衣襟之中,摩挲着他胸口的温暖。
他一笑,眼睛里满是她的音容笑貌,再也装不下其他。
烛光氤氲,温暖交融,因为有了心爱之人在身边,早前的漫漫长夜都变得何其短暂。翻来覆去,好不热闹。
后来,他们一直都没睡,彼此相互折磨着对方。说是折磨,却也是一种迎合与付出,只为融合彼此在一处。
恨不能,一夜白首。
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躺在床榻上,互诉衷肠。她说起所有的事情,说起了在大漠里遇见他的情景,说起了那一口血,说起了那一份肝肠寸断的痛。
他都静静的听着,只是在那一口血的问题上,收紧了置于她腰间的手,眸色通红的盯着怀中女子。她说得何其云淡风轻,好像是个旁观者,说着他人的事情,言语中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越是这样,他便越觉得心疼。
这些事情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当时昏睡着,什么记忆都没有。而他醒来之后,谁也不肯告诉他实情,是以除了他突然的灵光一闪,想起了深爱的赵姑娘,旁的记忆的确还是模糊的。
细细的听着,静静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她说,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些痛楚都已经远离。
他抱紧了她,看了一眼她大椎穴的位置,好在印记还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京城,等思睿回来,我们马上就走!”
她点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一次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他附耳低语,咬上她精致的耳垂,“合欢,我的合欢。”
她低低的应着他,视线却下意识的落在了远处的梳妆镜处,眸光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