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自然隐隐压了萧家一头。但前几年,萧家突然蹦出一个萧乾,虽非萧氏嫡子,却通经史、精兵法、懂岐黄,在涟水一战成名,从此屡战屡胜,威名震慑了珒、勐、西越几国,更加之救得今上性命,不过短短几年,便节节高升,权势滔天,可与谢家并肩。
所以这个案子在宋骜看来,肯定不会善了。
但萧乾听了,只淡淡看他,“无妨,他翻不出风浪。”
宋骜迎上他的眼,锥刀似的瞪他,“你为何这般肯定,万一……”
“没有万一。”萧乾冷冷打断他:“陛下不顾及我,还能不顾及你?”
宋骜:“……”
被人无耻利用的小王爷正要流下两行热泪,门口就传来清脆的脚步。
来人正是墨九。
她早就饿了,不过被旺财亲了一脸口水,还是去灶间打水洗了脸才来。
一入屋,看见桌上摆满吃食,她满意地笑了笑,也不客气,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可嚼巴两口,却发现萧乾和宋骜都不拿好眼神看她,不由奇了,“看我做什么?你们两个都吃饱了?”
萧乾凉声问她,“没人教过你规矩?”
他的目光有点奇怪,墨九思量一下,恍悟般咬住筷子,摊开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饭前便后要洗手嘛,我洗过了的。看见没?很干净。”
萧乾紧紧抿住嘴唇,表情那叫一个生动,一张俊脸明显的不好看了。墨九不明所以,打量他身上的衣服与先前又不一样了,似乎还沐浴熏香过,又了然地摇了摇头。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姑娘似的,车上香喷喷的,身上也香喷喷,非得讲究个一尘不染干什么?差点没把我鼻炎熏出来。还有你那些书,什么养精蓄气长寿的,你才多大啊,可以看一点有营养的吗?……当然,那是你的爱好,也无可厚非,但你自己变态,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一样变态吧?吃个饭,哪来那么多什么规矩?”
萧乾仿佛被雷劈了,脸色铁青,却一动不动。
墨九想着吃人家的嘴短,也不好多说了。
她乖乖夹一块排骨放在他碗里,“来来来,先吃东西,不说那些。”
空气诡异的凝滞了,有风吹过窗户,细细舔着油灯。
宋骜呆呆看她,像见了鬼,呻吟道:“长渊……”
萧乾眼皮有点抽搐,揉一下额,拂袖而去。
墨九看他背影,再次摇头,“这孩子脾气不好,还老爱糟蹋东西,一看就没吃过苦头的。”说罢她把排骨丢给了地下的旺财。
萧乾脊背一僵,脚却没停。
那狗毕竟不是人,智商有限,看到排骨在向它招手,哪管自家主子是不是已经被她气了个半死?这货没节操地半趴在墨九脚下,高撅屁股,啃着排骨,摇着松软的大尾巴,嘴里发出一阵含糊的撒娇声。
“乖。”墨九摸着狗头,“原本你那样待我,我都想把你宰了炖狗肉汤的。”
旺财还在大摇尾巴讨好,墨九却又丢一个排骨,“不过想想,狗肉嘛,还是红烧好吃,你说呢?”
萧乾刚跨过门槛,脊背又是一僵,步子顿了顿,终是大步离去。宋骜摇头失笑,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道一句“这小寡妇,疯得不轻了”,也跟上他的脚步走了。墨九奇怪他们的反应,也不好追问,只叹息好好的一顿饭,可惜了。
所以,她吃饱,还捎带了回去给玫儿。
玫儿接着觉得烫手,“墨九,我已经吃过了。”
墨九哦一声,“哪吃的?”
玫儿道:“周大哥叫我去吃的。”
她说罢看着墨九,像是想起什么,“你在哪吃的?”
墨九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一枚铜钱把玩着,把饭桌上的怪事说给玫儿,末了还不忘评价一句,“这些人主子爷做惯了,心理素质太差,脾气还臭得不行。”
玫儿惊呆了,“你怎么可以和小王爷与萧使君一道用膳呢?”
墨九抬头瞅她:“我为什么不能与他们一起用膳呢?”
玫儿今年不过十一岁,却机灵得很,从一些小细节就能看出,这墨九虽有些本事,但脑子似乎真有点问题的,与常人不大一样。她略带怜悯地看一眼墨九,拿了篦子慢慢为她篦头,然后教她,“自古男为尊,女为卑,我娘教过我,女子不可上堂与男子同食,更何况他们不是普通男子……”
墨九翻个白眼:“那我坐了,吃了,还拿了,会怎样?”
玫儿小声道:“我们村有一个妇人就因冒犯堂上丈夫,被打断了双腿……”
这么凶残?墨九有些意外,“可他们也没把我怎样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窗外有妇人扯着嗓子大骂:“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蹄子,坐萧使君马车,与皇子同食,恁的大胆!是嫌膫子夹得不够,骚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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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膫子(liáozǐ),意思……只能百度
二锦:当当当当,今儿的约会结束了,幺妹儿们,明天我们再继续昂?
众人:不许走。
二锦:如花婆要走,谁人拦得住?
众人:哼!关门,放旺财。
旺财:宝宝好委屈,但宝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