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不是更有叵测居心?”
森敦漠然,观他脸色。
“不急。”蒙合似有犹豫,抬手摆了摆,阴冷的目光中,满是凉气,“此人该智时智,该痴时痴,粗中有细,细中有粗。乍一看得意忘形,实则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慧之人。”
在这一次夺位风波中,森敦没少为他“解忧”,好多次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敌手,包括当时的“怯薛之长”都是死在森敦手上,从而让他极快速度的掌握了怯薛军。
他所言之“解忧”,蒙合当然懂得。
目光里掠过一抹狠绝之色,他突而抚胸欠身,低头道:“臣可以为大汗解忧。”
森敦站在他面前的火光阴影中,面无表情,“大汗若要用他,他便是北勐金印大王,大汗若不用他……”
“让本汗略略忧心啦。”
低喃一声,他又揉着额头。
“苏赫此人……”
这会子听他问起,蒙合思考片刻,视线便有些凝固。
故而蒙合对他,是极为信任的。
那时的森敦,还是怯薛军四大统领“四怯薛”的其中之一。经了夺位之战,他反水怯薛之长,助蒙合父子,待事成,自然成了怯薛军的老大。
其时,森敦此人功不可没。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支军队,它的统帅自是非同小可。蒙合父子当初与亲王拉木拉尔争夺汗位时,首先控制的便是先汗的怯薛军。
怯薛军中的将士,基本由贵族宗亲,大将等功勋子弟构成,每一个普通的怯薛军士兵享受的薪俸与待遇,都可以和其余军中的战将相比。
从北勐太祖时起,怯薛军皆由精锐组建,挑选极为严格,人数也极少。怯薛军发展到蒙合时代,也不过只扩充到了两三万人。
也就是说,怯薛军,便是天子禁兵。
所谓“怯薛”,北勐语,番直宿卫的意思。
关于怯薛军,实则大有来头。
森敦是北勐帝国怯薛军的首领,也是蒙合的贴身之人。他麾下的怯薛军亦是蒙合最为心腹的军队势力。
森敦察言观色,“大汗可是有何忧心之事?”
蒙合点点头,眉宇却紧蹙难展。
“夜深了,歇吧?!”
向蒙合禀报了额尔小镇的守卫情况,他目光又望向蒙合阴沉沉的脸,以及没有什么睡意的目光,略带关切地道。
戍帐的怯薛军森敦走了进来。
“大汗。”
额尔小镇的汗王大帐里,蒙合斜倚在软榻上,翻看着手上的线装书,目光许久未转,但书页也许久都不曾翻动一页。
夜风癫癫,暮色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