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为人,也就没有继续说,转身走了。
甄氏刚走到正屋外头,就听见杜云瑛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人在做,天在看,分明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她还有脸倒打一耙?要不是她伺候过曾外祖母,早该将她休出门去!”
甄氏清了清嗓子,抬声唤道:“二嫂,我来瞧瞧你。”
里头顿时没声了,隔了会儿,沈长根家的撩了帘子出来,恭谨道:“三太太,我们太太请您进屋里说话。”
甄氏颔首。
内室里,杜云瑛立在窗边,垂手问了安,苗氏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甄氏在床沿上坐下,宽慰了两句,又问了杜云瑛的手,杜云瑛支支吾吾应了。
苗氏半支起身子,靠着赭色杭绸引枕,越发显得她气色极差。
“刚刚云瑛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叫你看笑话了。”苗氏咳了两声,叹气道,“当人媳妇不容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做媳妇,偏生就有人头上长角,越活越回去了。”
有些话,苗氏憋得久了,平日里只能和沈长根家的抱怨两句,这会儿见了甄氏,颇有几分亲切,又觉得甄氏已经见识过自家嫂嫂的为人了,便也不瞒着,一吐为快。
“是我大嫂和采儿出事了。”
甄氏闻言,眉心一跳。
“送采儿去庄子上,原本就是娘家那儿定下来的,又不是我的主意,我就算说不送,也要有人领情才好,总归都怪罪到我头上,我何必去当个傻子?”苗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前几日,为了方妈妈的事体,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吵着嚷着说已经撕破了脸,何必再让采儿在城外受苦,要将采儿接回来,我懒得与她闹腾,就先回来了。只是家里不是由她一人说了算的,要不然,采儿也不会被送走,她闹了几天没闹出个结果来,庄子上就出事了。”
甄氏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猛得想起杜怀礼昨日说的话,惊道:“我听我们老爷说,有庄子烧起来了,莫非是……”
苗氏缓缓点了点头:“就是采儿养病的庄子,她受了惊,又叫烟熏了一通,晕过去了。亏得是落雨了,才没有出了大事体。庄子上的管事不敢怠慢,天一亮就进城报信了。
我那大嫂晓得了,哪里还坐得住?也不管风雨,准备了车马要赶去庄子上,哪里知道,马车还未出城门,却在街上惊了马,撞了人不算,她自个儿也在车厢里头颠得不轻,头上磕出了血。
苗家那儿来报,我想着总归是我大嫂与外甥女,不能当作不知道,就往莲福苑里报了声,回娘家去了。
我才刚进门,那个头上还包着伤口的人就跳起来,要冲过来跟我拼命,说要不是我,采儿怎么会落水,怎么会被送去庄子上,又怎么会差点丢了性命,她又怎么会伤了脑袋……
三弟妹,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这些年来,我能帮衬娘家的全帮了,我从前待采儿多好啊,可她是怎么回报我的?要不是那日寻得及时,我这会儿早在老太太跟前跪到膝盖都碎了!
我将采儿送回去,我说不该算计云琅,我有说错吗?她们娘俩呢,一个哭一个闹,还怪上了我。
什么事儿都怪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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