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吗?”米莱狄问。
“我已在附近找了女人,她明天就来城堡,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太感谢您了,先生。”女囚谦恭地回答。
费尔顿鞠了鞠躬,向门口走去。在他跨出门槛的时候,温特勋爵出现在走廊里,那个士兵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瓶嗅盐。
“嗯?怎么回事?”看到已醒过来的女囚和准备离开的军官费尔顿,他问道,“我们的这个死人难道又复活了?见鬼,费尔顿,我的孩子,难道你没看出别人在你面前演喜剧吗?当然我们会高兴地看完这幕喜剧。”
“我也看到了这一点,米罗尔,”费尔顿说,“但不管怎么说,女囚犯毕竟是个女人。”
米莱狄不禁浑身发抖,费尔顿的这番话她感觉从头凉到了脚。
“这么说,”温特勋爵笑着说,“这巧妙披散的头发、如雪的皮肤、懒洋洋的眼神,都还没能把你勾上,真是铁石心肠!”
“是的,米罗尔,”年轻人回答,“请相信我,女人的那些手段不能。”
“既然这样,我的勇敢的中尉,让米莱狄去构思别的东西吧,我们去吃晚饭。放心吧,她有丰富的想象力,喜剧的第二幕马上就会开始。”
说着,温特勋爵挽着费尔顿的胳膊走了。
“哼,我肯定能找到能腐蚀你的东西,”米莱狄低声嘟囔,“放心,可怜的家伙,你原本该出家当修士。”
“顺便说一句,”温特勋爵在门口停下来说,“米莱狄,千万别影响你的胃口。尝尝这些小鸡小鱼吧,里面肯定没有毒药。因为我的厨师不会继承我的遗产,所以我非常信任他。再见,亲爱的嫂子,等您再昏过去时再见。”
米莱狄双手紧握椅子的扶手,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突然她绝望地抓起刀,但刀身是柔韧的银做的,尖端又是圆形的。
大笑声从没有关好的门后传来,门又被打开了。
“哈哈!”温特勋爵大笑起来,“你看见了吧,费尔顿军官。你相信我的话了吧?她会杀死你,凡是妨碍她的人,她都要想方设法干掉他。如果我听了您的话,刀子是纯钢的,锐利的,那么就不会再有费尔顿。她会杀死你,然后杀死所有的人。看,约翰,她拿刀的姿势多在行呀!”
米莱狄松开手,没了体力,没了意志。刀子掉到了地上。
“您是正确的,米罗尔,”费尔顿说话时的语气使米莱狄胆战心惊,“的确我错了。”
他们俩又出去了。
米莱狄竖起耳朵听,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逐渐地远去。
“我完了,”她想,“我现在任凭这些人摆布。他们对我了如指掌,能抵抗我的各种武器。可是结局绝不能让他们来决定。”
她出自本能地恢复了希望,恐惧和那些脆弱的思想情感在她的内心不会长时间存在。米莱狄坐到桌前,吃了不少莱,喝了点葡萄酒,信心完全恢复了。
睡觉前,全面评价、分析了她的对话者,并反复从各方面研究他们。最后她觉得,费尔顿是两个人中较易于利用的一个。
女囚清楚地记着一句话:
“如果我听了您的话。”这是温特勋爵曾对费尔顿说的。
因此费尔顿肯定说过有利于她的话,但是温特勋爵没有听从。
“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怜悯之心,我一定要把这煽成一片大火,把他烧死。”
“而另一个人,他既了解我,又怕我,因此在他身上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但费尔顿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天真而幼稚的年轻人。”
米莱狄带着微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