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在一起,我能怎么办?八十万对大学还没毕业的我来说是天文数字。”
邵蕙的心在这一刻被冰封了。
她仅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原来她追逐的爱情从来不是爱情,她自以为的成功也从来不是成功,一切都源于冰冷的利用啊!
自尊心被狠狠敲碎的邵蕙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也碎了一地。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她失神吟语。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我逼你。我本来和庄理好好的,是你故意勾引我,给我还债,帮我开公司。你自己下贱,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邵蕙,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就凭你唆使我干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你太恶毒了,每次跟你上床我都恶心地想吐。”
萧一恒畅快淋漓地发泄着这些年的怨气,最后再次威胁:“不想被庄理报复,你就马上帮我筹五千万!听清楚了吗?公司欠的债,你也要还的,否则这些年你瞒着家里置办的产业全都会被银行没收,包括你背着庄理和你妈在外面买的那些豪车、豪宅、店铺。这可不是开玩笑!”
萧一恒果断地挂了电话。他知道邵蕙这个女人的物欲有多强。失去全副家当对她而言不亚于赔掉一条命。
邵蕙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指尖抖得非常厉害,连手机都握不住。
她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有重生的奇遇,有先知的记忆,有灵泉的神效,她本该呼风唤雨,应有尽有啊!她怎么会混得比上辈子还差?
手机从掌心滑落的一瞬间,邵蕙也崩溃了。
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粉身碎骨让她痛得直抽.搐。
恍惚中,她猛然想起自己还借给金尔贤三千万,拿回这笔钱,眼下的困境也能大大缓解。
于是她连忙捡起手机,给金尔贤打去电话,但那头始终是忙音。
连打了十几个,邵蕙才逐渐意识到,对方该不会是把自己拉黑了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暧.昧曾那么甜蜜。没有争吵,没有矛盾,怎么说拉黑就拉黑?
邵蕙的心脏开始紧缩,因为她意识到,那笔三千万的借款或许就是自己被拉黑的原因。金尔贤这是不打算认账了。金钱与邵蕙摆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时,他选择了金钱。
这个认知像一柄长矛,刺穿了邵蕙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疼得蜷缩在地上,指甲狠狠抠挠着长绒地毯。如果不是顾忌隔壁房间的庄理,她一定会发出痛苦的嘶吼。
金尔贤这个朋友是不能要了,但那笔钱却不能不追回来。邵蕙踉踉跄跄爬起来,跑到楼下找母亲借手机。
邵颜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脸上却带着心不在焉的表情。客厅的窗帘敞开着,她一眼又一眼地往外看,担心伫立在寒风中的贺冥会被冻伤。
这么冷的天,那孩子竟然只穿着一套薄薄的西服,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眼看四五十分钟过去了,贺冥还不走,邵颜这才拿起一条毛毯,准备送出去。
从楼上跑下来的邵蕙叫住了她:“妈,快把你的手机借给我!”她披头散发,眼圈通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邵颜立刻忘了贺冥,担心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哭过了?”
女儿大学很快就要毕业了,邵颜担心她在情感上出问题。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最要命的。
“没有,你快把手机给我。”邵蕙伸出胳膊去抢手机。
她越是表现得焦急,邵颜就越担心,把手机藏在身后,连连逼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是不是失恋了?还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把手机给我。”邵蕙真是有苦说不出。
瞒着家里人在外创业的代价就是当她遭遇了困境,内心的一切苦痛都不能对家人述说。什么难题她都得一个人扛下。
偏在此时,贺冥拿着一个笔记本,缓缓从路边走来,先是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又走到落地窗前,朝里张望。
邵颜马上推开女儿,跑去给贺冥开门。
邵蕙连忙理了理腮边的乱发,又咬了咬苍白的唇瓣,希望齿印唤起的红晕能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好看一些。发现自己还穿着乱糟糟的睡衣,她连忙捡起母亲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薄毯,把身体裹住。
在贺冥面前,她完全是一副小儿女的情态,害怕自己变得丑陋,也害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妈,小理呢?”贺冥走进来,张口便问。
第一次听见儿婿喊妈,邵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