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出来当我的遗像。”
一阵难忍的酸热之意在眼眶内弥漫开来,任良垂下眼,摆弄着相机,说:“连长,刚才那张没照好,再来一张吧。”
“好。”
连长打理了一下身上的军装,整了整头上的军帽。
待连长准备好后,任良端起相机,将镜头对准连长。
这一刻,变得无比庄严而神圣。
任良神情认真且肃穆,怀着沉重的心情,按下了快门。
李跃峰知道连长是个病人,同时对这位身患重病却仍坚守在岗位上的连长相当的敬佩。
“连长,到屋里坐吧。”李跃峰说。
连长笑着回道:“不了,我在院里晒晒太阳。”
李跃峰麻利的从屋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连长,您坐。”
“谢谢,谢谢。”连长一连道了两声谢。
任良端起相机,“连长,您坐好,我再给您拍一张。”
“好好好!”连长在镜头前,端端正正坐好。
接着,任良又给连长拍了一张照。
半晌不见堂屋那里有动静,李跃峰不耐烦了,“姐,小小,你俩好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苟小小和李水仙从堂屋出来。
李水仙就稍微打理了一下头发,模样跟之前没啥变化。
倒是苟小小,在屋里翻箱倒柜半天,愁得不知道该穿啥的时候,看到那套好久没穿都快变成压箱底儿的绿军装,脑海里瞬间涌出来很多回忆。
她穿着这套绿军装,走过工兵营很多地方,创造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这次照相,很可能会成为三连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她穿绿军装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毛病,绝对的没毛病。
今儿,工兵营还算热闹。
三连的兵抢着要任良给他们照相。
由于胶卷有限,任良决定先给三连的重要人物们照完,再把剩下的胶卷用在战友们身上。
苟小小搬了一条长板凳和一把椅子,把闫氏和连长拉到长板凳上坐好。
“嫂子、连长,你俩坐近点。”
能跟连长一块儿照相,闫氏心里当然是高兴的。这样的机会,恐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表现的相当拘谨局促,一被镜头对准,就特别紧张。
苟小小窜到任良身前,蹲下身子,以免挡到镜头,向前面连长和闫氏招呼着:“你俩靠近点!”
闫氏脑袋里一片空白,这会儿感觉不是自己了一样,整个人跟木头一样僵硬的坐在板凳上。
连长主动往她那边挪去,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的头靠近点!”
闫氏整个人都放空了一样,听不到苟小小的指挥,只看到苟小小的一双手胡乱比划着。
连长笑说:“你们别为难她了。就这样吧。”
说着,连长又挨近了闫氏一些。
这一张照片拍完,闫氏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镜头一拿开,她回复自如,擦着手心说:“我都快紧张死了!”
“照相有啥好紧张的。”连长把闫氏拉到椅子那儿坐下,“你坐这儿,我扶着你的肩膀,咱们再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