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雪轻轻的牵起宁月的手,“对不起……”
“暮雪何出此言?”
“如果我能恢复修为……你就不会那么被动了……可惜,距离武道之境就差临门一脚,可是……我却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师傅当日的话,你恢复武功原本就该水到渠成根本不会遇到瓶颈才对?”
“是暮雪的心境出了问题,你帮不了我……”千暮雪淡淡的说着,但眼底的担忧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
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去,京城街道上已经人流嚷嚷热闹非凡。宫廷之内,干坤殿中,文武百官各站两旁。这是宁月第一次上朝会,也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宫廷戏的感觉。
宁月为封号神捕,虽是武官但却也属于皇帝的贴身侍卫。所以宁月的站位并不在在场的大臣之中而是在皇帝龙椅的右后侧。
“宣旨吧!”正事结束,莫无痕示意一边的宣旨太监说道。
宣旨太监恭敬的托着圣旨,缓缓的踱到大殿的中央,轻轻的展开圣旨尖着嗓门唱到,“天子令,朕登基五载,五年来大周皇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皆因苍天庇佑,代先皇之德。朕决定,三日后封禅泰山,以谢天恩。局时,三阁六部正副级官员随御驾前往泰山。各部留守官吏需尽忠职守维持各部运转。
本次封禅泰山,宗亲府携宗亲家书铁卷前往,告慰代先皇在天之灵。即今日起,凡一同前往泰山的人员,皆沐浴斋戒,如有违者,朕定当不饶。钦此!”
“臣等遵旨,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等!”
在众人山唿万岁之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山唿也让莫无痕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一身黑色蛟袍在文武百官之中如此的鹤立鸡群,安阳王缓缓的移出人群,默默的来到大堂中间仰着头直视眼神如剑的莫无痕。
“臣敢问皇上,这次封禅泰山,为何要臣带上宗亲家书铁卷?”
“宁月为骄阳的儿子,乃我宗亲血脉朕自然不能容他旁落民间。除了封禅泰山之外,朕也要将他列入宗亲族谱昭告天下!”
“臣,恕难从命!”安阳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你敢抗旨?”莫无痕缓缓的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阳王。
“臣不敢抗旨,但臣乃宗族族长,皇上欲将来不明之人列入皇室宗亲,臣不敢苟同。请皇上收回成命!”
“来不明之人?你是指宁月?宁月乃骄阳之子,满朝文武何人不知?安阳王,你是不是煳涂了?”莫无痕的声音越发的阴冷,仿佛唿啸的北风吹得满朝文武的心底一阵拔凉。不约而同的,纷纷俯下了身体。
“臣敢问皇上,骄阳当年可曾招过驸马?”安阳王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安阳与宁缺的婚事是先帝亲口承诺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当年若非出了些变故,他们的婚礼当如期举行。安阳王再拿这事说事是不是太顽固不化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骄阳当年的确未招驸马。未婚先孕是为苟且之合,就算宁月是骄阳与宁缺之子也是苟且之后,一个苟且之后,如何可入皇室宗亲?试问如何能让天下信服?”
“轰”
仿佛响雷在宁月耳边炸响,苟且之后四个如穿肠毒药一般的字眼,就像一支支利箭刺入宁月的心海。宁月低下了头,并不是他自卑的低头,而是他怕,他怕眼里看着安阳王的嘴脸会忍不住出手。
紧紧的握着拳头,紫府之内的剑胎微微颤动。琴心剑魄,以情入道,在情绪极度激荡的时候,琴心剑魄的威力也更胜。
什么叫苟且之后?什么叫未婚先孕?娘亲如此美丽端庄,父亲如此飘渺出尘,就连先帝也同意两人的婚事你一个什么东西敢说出这样的话?
宁月暴怒,但他需克制。这里是大周朝会,这里在大周皇朝的政治中心。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不是无礼这样的简单,任何举动在这里都是谋反叛逆。
一丝震荡的灵压飘荡而出,仿佛清风吹过吹过殿堂。两端的烛火上,火焰微微的摇曳。这是宁月气势引动的共鸣,也是宁月此刻杀意的表露。
烛火的摇曳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暗处陈水莲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诡笑。一刹那,整个会堂变得一片死寂,仿佛吸气的声音都被人放大了无数倍。
“混账”
“轰”强烈的风暴突然炸开,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天地,所有的烛火一瞬之间全部熄灭。烟尘散尽,一身黑色龙袍的莫无痕傲然直立。
眼前的御案已经化为虚无,脚下的台阶已经化为粉末。强悍的气势如浩瀚的星空威压而下,气势将满朝文武逼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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