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月身前,手指急点,也在点穴的时候确认了的确是自己玄冥绵掌发作这才放心了下来。至于玄冥绵掌为何提前发作?卓不凡想来应该是因为易先生不懂武功的缘故。
随着卓不凡的出手,宁月颤抖的身体渐渐地平息,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的冰寒。直到宁月脸上的青紫色退去,卓不凡这才缓缓的收功。
“千荷,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易先生衣冠楚楚,但他却和你这个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定然是个斯文败类。我也是生怕你被蒙蔽了才出此下策的……”
“你的言外之意是说我是个不守妇道不要脸的女人么?”花千荷冷冷的回到,再次来到宁月身边抓起宁月的手臂。直到确认了卓不凡再也没有对宁月做小动作才轻轻的舒出一口气。
“易先生翩翩君子,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不是为了替我治伤,你以为我能请动易先生上门?我与易先生所谈的所有都是琴棋书画。我和易先生清清白白,你问府上任何一人都知道。卓不凡,你给出来!”
花千荷娇喝一声,冷冷的率先踏出房门。等到卓不凡也离开了宁月的房间,花千荷才默默的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卓不凡的脸。
星光下花千荷如此的美丽,看的卓不凡不禁愣住了。二十年来,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丝毫痕迹。花千荷依旧如初见时的那样美得令卓不凡怦然心动。
“我刚刚武功尽复,想请你为我印证一下武学。卓不凡,拔剑吧!”花千荷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令卓不凡的心又是一阵剧痛。
“夫人,我已保证今后不再对易先生出手,你还要我怎么样?”
“拔剑!”
那一夜卓府之内电闪雷鸣,整个卓府,除了宁月睡了一个安稳觉之外,其他人都一夜未睡。宁月虚弱的起床。就像大病初愈一般弱不禁风。
“易先生”
刚刚踏出卓府的大门,一声急促的呼唤从身后响起。花千荷飞奔的跑了出来,脸上挂着难掩的不舍,“先生要走?”
“原本昨夜就该告辞的,借宿一晚已是失礼。在下告辞,夫人还请留步!”宁月略带勉强的笑容让花千荷脸上挤出了一丝哀伤。
“易先生就别骗千荷了,以千荷对先生的了解。先生怕是要离开和府了吧?此去江湖渺渺,怕是再难与先生见面了。”
“额”宁月惨淡的摇了摇头,“为何不见卓先生?”
“他?”花千荷微微咬牙,“他身体有些小恙,正在休息。”
“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宁月对着花千荷郑重的拱手。
“等等!”看着宁月要转身离开,花千荷突然从腰间解下一面玉片,玉片正面是一柄修长的古朴的长剑,而背面却是峨眉二字。
“你拿着这个,只要在蜀州之地,有此护身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这时,大门之内的翠柳气喘吁吁的跑来,而在翠柳的手中,正捧着一只咕咕直叫的信鸽。
“易先生,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还望易先生不要弃千荷而去。”
宁月接过信鸽,潇洒的挥了挥手从容的离去。
暖风拂面,气温一日高过一日。卓府之内的荷塘上,花骨朵已经渐渐的盛开。花千荷再一次站在河岸边看着眼前装裱起来的映日荷花发呆。
好几次她想去药铺找宁月,但又害怕宁月误会她不守妇道。思念化作清风,唯有寄托在眼前的这幅画卷之中。宁月已经离开十天了,但这十天来,花千荷却始终没有等到宁月的消息。
“咕咕咕”突然,一阵鸽子的叫声响起,花千荷猛然间心神一颤,豁然转身,却见一只鸽子正在头顶盘旋。
花千荷飞身欺上,轻轻一抄便将鸽子抄在手中。彷如柳絮一般缓缓的落下,小心的取下鸽子脚上的竹筒。花千荷颤抖的展开了纸条,猛然间,脸色便已变得惨白如纸。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花千荷喃喃自语,突然间眼中闪烁一丝慌乱。身形一闪,人已消失在荷塘边上。
人来人往的街头,仿佛走马灯在眼前闪过。花千荷如花仙子一般从天空缓缓的落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来到了宁月的药铺门口。
眼前的药铺已经大门紧闭,面前门牌上写着工整的休业整顿四个大字。但花千荷知道,她的易先生已经走了。也许已经离开了和府,茫茫人海,也许再也不见。
不知不觉,眼泪迷糊了视野。不知不觉,她有了灵魂被割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