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身边:“我来看看。”
笼子里的小狐狸警惕地竖起了耳朵,爪子也直挠着下面的板子,他低头看了两眼,淡淡道:“这雪狐是在雪地里生养的,屋里太热它焦躁得很,不会吃任何东西的。这样的小东西不适合家养,要注意它的爪子和牙齿很尖,估计想要驯养它不那么容易,还会认主认生。我看还是放生了好,省心。”
难得听他长篇大论地说那么长的话,宝儿先还连连点头,后来一听放生两个字顿时清醒了:“那可不行。”
他站起身来,示意喜童提起笼子:“先拿我院里去,我驯养看看。”
宝儿对他是一百个信任,自然是满心欢喜,感激不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太多了,头有点疼,她晕乎乎地,也没再多说让紫玉扶着自己倒床上了,顾莲池主仆二人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就那么睡着了。起初,谁也没没有在意,就以为她是折腾得疲乏了,可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天不亮就被噩梦惊醒了,宝儿想开口叫紫玉过来,可一张嘴嗓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她浑身像是被人乱棍打了一顿一样疼得厉害,拼命折腾了半天才把枕边的一个药瓶摔地上去了。
紫玉在外间顿时醒了,她点了烛火,披了棉袄捂着火进里屋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可是吓了一跳:“小姐!”
顾宝铮一脸的汗,脸色又是红得吓人。
紫玉赶紧放下了烛火,到了宝儿面前伸手一摸,急得差点跳起来:“你病了!诶呀都怪我也没注意,小姐你等着我叫人去找大夫!”
说着蹬蹬蹬就下楼了。
天还不亮,哪里去找大夫去,紫玉叫起了小叶子,小叶子自然是去徐家请了李厚来。
李厚匆匆赶了来,当即给宝儿熬了两大碗热汤药,她服下后又发了一身汗,可没有两个时辰又烧了起来,折腾来折腾去,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才稳定了一些。
紫玉给她换了两次衣裤,早上就连顾修都过来看过她了,只叫人好生伺候着便就上朝去了。
李厚也得入宫当差,少不得多叮嘱了几句,叫了人盯着按时辰给她熬药,万万不能断了。宝儿浑身无力,躺了晌午时候,忽然想起沈江沅送她的那只小狐狸,立即叫了紫玉去顾莲池院子里看看,看看它有没有吃东西,让叫人送她眼前看看。
紫玉连忙去了。
一早宝儿还在昏睡当中的时候,顾莲池过来看过她。
彼时宝儿还烧着直说胡话,一会说江沅哥哥你个骗子,一会说沈江沅你个混蛋要打死他,一会又说不送她好东西,小狐狸都不吃肉,她委屈地呜呜直哭,一病了整个人都脆弱得不像话了。
不多一会儿,紫玉便回来了。
并没带回来什么小狐狸,宝儿盯着她的眼睛,问她小狐狸哪里去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跑了。
分明就装在带机关的笼子里,没有人放它怎么跑?
她怎能相信,再问,紫玉便说了实话。
顾莲池给那只狐狸,放了。
小东西出了郡王府转眼间就没影了……
宝儿怒火攻心,一下跳下床来,说要找顾莲池去拼命!
也不用她去找了,顾莲池就知道她找不见小狐狸一定得闹腾,这就来了。
青天白日的,他脸色也白得像个鬼。
可惜宝儿正是病着,迷着心眼较劲,哪里注意得到,就只问他小狐狸哪里去了,小狐狸哪里去了!
顾莲池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真的扑了上来,揪着他的领口气得直跳脚:“你明明说要带走帮我养的,为什么骗我!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你赔我小狐狸赔我小狐狸!”
一边叫还一边捶着他的肩头,也幸好还在病中力气不大,他全然受着了。
紫玉在她身后想要拉着她,可宝儿已经几乎吊在顾莲池身上了,怎么也劝不下来。
顾莲池也只对她挥手,让她先下去。
她如释重负,对他再三鞠躬恳求他好生劝着宝儿,这才下楼去了。
屋里再没有别人了,宝儿还跳着脚:“我娘前脚走,你后脚就欺负我,那是我的小狐狸你凭什么说放就给放了,我不管,你这就去给我找回来!要不然这就去叫我表哥来接我走,对,不给我小狐狸找回来,我就走!”
她说着说着,眼睛里竟然蓄满了泪水。
顾莲池神色不耐,当即推开了她:“就那么喜欢?嗯?”
宝儿身子也轻,冷不防被他推开,自己还使着力收势不住一屁1股坐了地毯上面,她扬着脸,这一次是真的哭了:“江沅哥哥送我的东西,也就剩下这个了……”
这句话喊出口来,好似她多放不下,她也觉得丢脸。
顾宝铮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然后立即翻身趴在了地毯上,埋头在自己双臂当中可是再不肯起来了:“你赔我小狐狸,不把它找回来,我就不起来了!”
顾莲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