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退下,林莹如做事常举棋不定,朝令夕改,她们都习惯了。
郭良金是今天一早接到徐惠珍的报信才知道杜玉清昨天举行宴会,竟然没有邀请她参加。徐惠珍不平地说:“杜小姐不请我也就罢了,毕竟徐家没权没势的,杜小姐看不上眼也难怪。可郭小姐是杭州府正经的官宦人家,令尊是堂堂的判官大人,杜小姐竟然怎么也这样无礼?难道不是仗着官大一级的权势来倾轧郭小姐?我真替你抱屈,杜小姐竟然这么不给郭小姐面子,这分明是给郭小姐你难堪嘛。”
郭良金怒火中烧,她白了徐惠珍一眼,没等她说完就气急败坏地冲出家门,这次她不敢直接去杜府找杜玉清质问,一是吸取了教训,想落实情况后再朝杜玉清发难,二是确实有些憷杜玉清了,论口才讲道理她觉得她肯定赢不了她,于是,郭良金她就跑到林莹如这里。
徐惠珍得意洋洋地望着郭良金跑远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郭良金头大无脑,正适合拿来当枪使。这是她昨天去金小姐府上打探消息回来后立刻想到的主意。可恶的杜玉清让她在杭州府里成为一个笑话,连昔日对她十分敬仰的金小姐也改变了态度,幸亏她事先想得周到,带了本自己珍藏的江南才女王知秋的诗集过去,又千哄万哄的,好话说尽了,金小姐才期期艾艾说了些聚会的事情,还把郭良金也没有受邀的事无意当中说了出来。徐惠珍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郭良金是个戆头,她相信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她冲动而起,直接和杜玉清对抗上,这次,你杜玉清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徐惠珍不住地冷笑。
郭良金气呼呼地冲进林莹如待客的花厅,看见林莹如就嚷道:“林姐姐,你要给我做主啊!昨天你们在杜府聚会杜玉清竟然没有邀请我参加,我们那次活动不是所有人都要请的?怎么这次轮到杜玉清她就可以挑三拣四,不按规矩来办?还不是因为我得罪过她,她这是公报私仇!”
林莹如知道她们这些闺阁小姐本来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一个特定的组织,更没有一个章程,就她出面组织活动时才会面面俱到邀请人尽数到场,即使这样她经常主持的诗社活动也未必全部到场,杜玉清三个月就只来了两次,其它都借故推了。但郭良金来的更少,她原来自诩和张婷芳亲近,都往布政司小姐们的活动里凑了,来了杭州府两年多也没有做过主人请过杭州府小姐们一回。林莹如还想说句公道话,“我们也没有一个特定的组织,所以开什么样的聚会,聚会时请什么人,主要还是看主人的意愿,谁也没有规定每个人都要请。”
看着郭良金瞪大眼睛看着她,林莹如赶紧改口说:“当然了,就杭州府的闺阁小姐们的聚会来说,杜小姐偏偏漏了你,的确对你有些不公平。”
郭良金做出不屑的神情说:“哼,真请我去我还不稀罕呢。我来就是要请林姐姐给句公道的话,给评评理杜玉清这样做是否公平?不然我直接就去告诉张姐姐去,看她杜玉清以后还怎么在杭州府立足?!”
林莹如不仅在心里嗤之以鼻,你这还张口闭口张姐姐长张姐姐短的,扯大旗做虎皮,你不知道张婷芳早就对杜玉清缴械投降了!但这当面让人难堪的事她是万万不会做的,反而唯唯地奉承了郭良金几句,让郭良金获得了宽慰,心满意足的回去。因为林莹如答应她一定会找机会好好地说说杜玉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