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
“好啊,”姚先生摇了摇扇子,笑道:“我就看看你老弟是如何化干戈为玉帛的。”
杜渊之哂笑,转头吩咐常胜:“我们现在过去,注意速度不要太快,就当成什么事情也没看到的样子,从容放松。还有,把车上的铃铛给解开来。”
“是!”常胜转身去安排了。
此时村中的两拨人正面红耳赤地拔刀相向,一触即发,气氛十分紧张。耿其峰心里大为后悔,当初就应该坚持顶住大哥的吩咐不带这个侄女出来,这个侄女季敏是他大哥镇威镖局的大当家季伯豪的老闺女,被大哥爱若珍宝,因为她既是季伯豪的老来女,而且自从她出生后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季伯豪就把这个闺女视为自己的福星,娇宠得不得了,养成了季敏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她在镖局长大,自小看到的是父亲和叔伯舞枪弄棒,听到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故事,心里对什么英雄豪杰扬名立万充满向往。成天地和师兄弟们混在一起玩,跟着学一些武艺。师兄弟知道大当家对她的维护,平时多奉承她,比武时也都多让着她,这更养成了她骄傲的性格,以为自己武艺高强,总想出去闯荡一下。无奈,父亲季伯豪虽然宠爱她,却也知道她的斤两,不敢放她出来,要不是这次是趟短镖,又是自己做事最稳妥的三弟带队,他还真不敢放她出来。
季伯豪找耿其峰商议这事的时候,耿其峰下意识地就想推了。但季伯豪根据没容他来得及拒绝就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转身就去招待自己的客人去了。
望着大哥臃肿蹒跚的背影,耿其峰觉坐在那边半天动弹不得。饥寒起盗心,饱暖思**。这几年大哥攀附上朝廷官员使得镖局生意越发顺遂,也让大哥忙于往来应酬,而忽略了下面的管理。酒色也让他的斗志变得薄弱,固执己见听不进人的意见。曾经熟悉的意气风发的大哥突然变得好陌生。
季伯豪当年在江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武艺高强不说,又豪爽义气。年轻时因为河北老家旱灾,地里颗粒无收,就纠结了他们几个结拜弟兄据山为王做了劫匪。但季伯豪性格虽然胆大妄为,却粗中有细,做事有余地,劫人钱财时也不赶尽杀绝,通常还给人留下一些够回家的路费。
有一次劫持的商队中有一个相伴而行进京赶考的举人,看着他们这样的行为十分感动,还夸他们是义盗,还建议他们说:盗终究是匪类,朝廷早晚有一天会来清剿,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凭着他们身上本事做一些正当的事情,子孙后代也有前途。季伯豪一听有理,忙虚心求教他们可以做什么正当的营生。举人一看这山大王果然天良未泯片言可教,十分高兴,沉吟片刻就坦诚说道:“你们既然现在靠打劫为生,以后何不反过来开镖局,既是赎罪,又可运用自己身上的本事。”还建议他们要开镖局就到江南去开,那里富庶,南来北往的货物多,不愁吃不上饭。
季伯豪对他所说的“赎罪”自动左耳进右耳出,对他建议去江南开拓新事业的意见倒是都听进去了,收敛了队伍半年后就带着自己一帮兄弟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