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网打尽,他倾巢而出也不亏。凤傅礼隐于一群死士之后,阴阴冷笑:“本宫反了又如何?”
终于招了呢。
萧景姒将兜帽取下,站在楚彧身侧:“以下犯上,谋逆造反,此为罪一,不尊国法,豢养死士,罪加一等。”萧景姒微微抬起下巴,竹影斑驳落在她精致的脸上,“两罪并罚,几位殿下觉得,该当何罪?”
“锒铛入狱,贬为庶民。”
男人的声音悠然自得,俨然端的是看戏的姿态。
晋王,凤玉卿!
凤傅礼大惊,回头望去,包围圈外,除了晋王,还有天家众位亲王,他咬牙,如此一来,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反,怒喝:“你们一丘之貉,本宫今日便要替父皇清理门户!”
凤傅礼抬剑令下,正是一触即发时,听得楚彧冷冷音色扬起:“楚家军何在?”
一语落,疾风卷起,竹叶纷飞,竹林高空之上,密不透风的雾霭中,人影涌动,飞身降落,从四面八方涌入,将楚彧与萧景姒二人牢牢护在中间。
银甲戎装,铜剑铁盾,是楚家军。
原来,早有防患。
东宫五百死士,各个以一敌百,何惧他楚家军寥寥几十人。
凤傅礼冷眼哂笑:“单凭你楚家这群乌合之众,也想要本宫的命,痴心妄想。”
楚彧懒得多费半句口舌:“杀。”
霎时间,刀枪剑戟碰撞出腾腾杀气。
竹林外百米,戎平军隐于南井村各处,侧耳听风,伺机而动。
“将军!”
是会池来报。
“将军,楚家军先发制人,东宫太子军已倾巢入竹林,正两方对峙。”
秦臻从梁顶飞身而落,抬眼望着不远处迷雾朦胧的竹林,沉声令下:“戎平军听令!”
人影破顶而出,整齐划一的一声:“在!”
身着玄色劲装,冷面硬汉,手中刀剑负手握在身后,站如松,行如风,这便是戎平军最精锐的兵马,大隐于市,所向披靡而百战不殆。
秦臻领兵在前,一身黑色锦袍,衬得瞳仁黑沉,深不见底:“全军听令,东宫已反,竹林内,太子军一律拿下!”
“尊将军令!”
剑气破空,驱散了雾气几分,竹林外围东宫守军大喊:“什么人?”
铿——
一剑破喉,人躺地呜咽,随即,有玄色人影涌入。
“那个家伙,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凤玉卿坐在马上,瞧着竹林里风起云涌,却笑意不止。
凌粟觉得,自家王爷,在幸灾乐祸。
竹林内,纷乱不止,血染竹叶。
“殿下!”
“殿下!”
凤傅礼在一边观战,眸中火光愈渐喧嚣:“快说。”
“太子殿下,有、有……有援兵。”
凤傅礼猛然回头,疾步声声,有人影逼近,他怒火中烧:“萧景姒,你诈本宫?!”
里应外合,是反间计!戎平军与楚家军前后夹击,东宫死士瞬间腹背受敌。
她懒懒散散的语气,启唇道了四个字:“兵不厌诈。”
凤傅礼目光炯炯,全是火星。
南井村内根本没有摄政诏书,本是东宫与平广王府合计的一出请君入瓮,却让萧景姒将计就计,釜底抽薪。
她到底是何时洞悉了东宫筹谋多时的计策,如此不动声色地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凤傅礼狠狠咬牙:“全部死士听命,切勿恋战,直取萧景姒首级!”只要萧景姒一死,东山再起仍有可能,她执政一天,便永无他东宫翻身之时。
萧景姒,必须死!
凤傅礼杀令刚下,只闻男子沉敛的嗓音,字字如裂帛断玉:“安远将军秦臻,领兵前来平反,请国师大人令下。”
打了安远将军府的旗子,以平乱为明,便出师有名,名正言顺。
五百东宫死士,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对上这骁勇善战的楚家军和戎平军,怕是插翅也难飞出这竹林,这战局,已初定,坐观虎斗的各位天家王爷,皆震惊不已,太子最后的羽翼,怕是在今日要斩草除根杀个干净。
萧景姒对秦臻颔首,秦臻立刻便会意,将东宫太子兵马围堵在内,她高声道:“所有逆贼,一个不留,太子凤傅礼,如若反抗,”顿了一下,萧景姒只言,“死伤不论。”
登时,血气翻涌,布衣的死士一个个倒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刻便落了下风。
凤傅礼几乎咆哮而出:“给本宫杀了萧景姒!”他拿起一旁护卫的弓箭,开弓,拉弦,箭指萧景姒,毫不迟疑便满弓射出。
楚彧漫漫一步,挡在了萧景姒跟前,抬手,轻而易举便接住了疾速的箭矢。
凤傅礼愕然怔住。
“阿娆,你帮你讨利息。”
一语落,骤然箭出手掌,反向飞出,凤傅礼僵在原地,瞳孔中映出那黑色的箭尖逼近眼底——
“啊——”
血溅竹叶,箭矢直直钉进了凤傅礼的左眼中,血水淌过半张脸,他声嘶力竭地惨叫,五官狰狞扭曲。
凤玉卿忍不住闭了眼,太血腥暴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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