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饮了一半,将玉制的杯子端到萧景姒跟前,附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那斟酒的酒壶内有乾坤,壶盖向左旋是一味酒,壶盖向右旋,又是另一味酒。”
萧景姒看了看面前的酒,又抬头看楚彧。
他笑:“这杯加了东西。”端起酒杯喂她。
既然加了东西,那为何还要喝?
萧景姒困顿,没有动作。
楚彧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是好东西,没毒。”又嘱咐道,“但也不能贪杯,只能舔三口。”
想来,即便有什么事,也在他预料之中。
萧景姒点头,舔了三口,酒香很浓,唇齿留香,清冽却又甘甜。
不能贪杯,楚彧说了,只能三口,结果,她醉了,丘北的凝脂酿后劲很大,萧景姒这琉璃虎的身子到底年幼,沾不得酒,三口下肚,便昏昏欲睡,身子都软了,没骨头似的窝在楚彧怀里,眼皮撑不开,眯成一条缝,水汽氤氲的。
楚彧抱着她便离席了,喜欢她这醉醺醺的小模样,可以心疼她,取了热帕子给她擦身子,散去她身上的酒意。
片刻后,菁华从外回了,眼睛不好乱看,便侧身转开头,说:“尊上,您料得没错,丘北虎将聚众,趁夜包围了宁云山。”
果然,是入了老虎窝,才狼虎豹蠢蠢欲动。
楚彧顾着给萧景姒擦脸,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今晚都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日给本王杀个痛快。”
“是。”
菁华自觉退出去了,织霞织胥姐妹也识趣,这酒后三两事,旁人不宜。
楚彧给小白虎擦完了身子,便抱着她上了榻,她身子还是软软的,没力气。
“阿娆。”
“阿娆。”
她晕乎乎地,睁开眼,水雾朦胧,眨了眨便又闭上了,晃了晃小脑袋,尾巴便也跟着摇了摇。
楚彧心软得不行,恨不得整个揉进怀里:“头晕?”
还有些理智,她点头,将不太清醒的小脑袋扎进楚彧怀里,蹭了蹭。
楚彧把她放在榻上,将织霞方才便准备好的温茶端来,又单手将小老虎捞起来放进怀里。
楚彧柔声哄:“乖,等会儿再睡,先喝些解救的茶。”
怀里的小老虎好似没听见,动也不动。
楚彧轻声唤:“阿娆。”
“阿娆。”
喊了两声都没有反应,楚彧将碗放下,抱着她转了个身,听她呼吸浅浅,却竟是睡着了。
她酒量浅,竟不知如此滴酒都沾不得。
楚彧失笑:“明日该头疼了。”满眼宠溺地盯着怀里的小东西瞧了许久,楚彧还是端起茶杯,含了一口,俯身渡到她嘴里,也不急,又怕呛到她,耐着性子在她唇上厮磨,这才喂进去,用舌尖顶了顶她的上颚,碰到了她的两颗小虎牙,这才退开些,贴着她的唇,舔了舔。
“乖,吞下去。”耳鬓厮磨,他在她耳边说着温柔的话,像蛊惑。
她便乖乖张嘴,下意识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待她喝下了,楚彧又饮了一口,用同样的方法喂她,耐心得不得了,绝美的容颜上染了浅浅绯色,有些潮红,他酒量不算差,也只饮了一杯酒,竟也像醉了似的,追着怀里的小老虎纠缠亲昵。
好一会儿才将一碗解酒茶喂下去,楚彧一双眼,着实艳丽勾人,心满意足地又啄了啄她的小脸:“我家阿娆宝宝真乖。”
他是越发喜欢宝宝宝宝地喊。
怀里的小老虎哼哼唧唧地叫着,在他怀里扭动,喂了一碗茶,有转醒的迹象,不安分地一直动。
楚彧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不经意的颤:“阿娆别动。”
她好似未闻,在他胸口蹭,像只猫儿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在他心尖儿上,痒痒的。
“阿娆。”
声音沙哑,带了几分隐忍的低沉,禁欲,却性感。
怀里的小老虎,是阿娆,楚彧欢喜得快要死了的人,不经意撩拨,甚至称不上撩拨,也都能要了他的命。
“阿娆。”
他哑着声音,闷闷低叹了一声,好想好想交配
然而,半醉半醒的小老虎哪里知道。她迷迷糊糊,酒醒了一半,一双琥珀般清亮的眸子水汽迷离的,就那样盯着楚彧看,黑白分明的眸子认认真真地、专注地看他,一双眼里全是他。
这纯粹干净又难得七晕八素的样子
楚彧只觉得一股热气,全部涌到了腹下,滚烫得耳朵脖子都红了个遍,压抑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他暗哑的嗓音溢出唇:“我家阿娆,现在真是个小妖精呢。”
还是原形,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原形
楚彧的耳朵与尾巴毫无预兆便蹿出来了,动了情,没法子,控制不住的荡漾与渴望。
楚彧单手抱着她,托高了,与她对视:“阿娆,我们再做一次上次做过的事好不好?”
一字一字,全是引诱,饱含情欲的蛊惑。
萧景姒三分醉意,懵懵懂懂的,似乎想要确认什么,明亮的瞳孔执着地盯着楚彧的脸。
他红唇一张一合,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说:“我想要了。”
我想要了
酒意散了一分,这一句话缠缠绕绕地钻进萧景姒的耳朵里,绕来绕去,心神不宁。
“我想要你,阿娆。”他声音很哑,更像久醉的人,有些烟熏似的干涩,“很想很想要。”
声音,却又格外的柔软,像在撒娇,像在央求。
楚彧摇摇尾巴,咬住小老虎的耳朵,用舌尖顶了顶,软绵绵娇气地说:“阿娆,你要不要舔舔我?”
毫不掩饰的情动,这下,萧景姒酒意是全醒了,羞得用小爪子遮住脸,埋头在他怀里。
她还小啊她还是小老虎啊
“呵。”一声轻笑溢出楚彧喉间,竟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几分刻意的引诱,尾音稍稍百转千回,问,“害羞?”
小老虎埋头,不看他。
萧景姒不明白,她现在还只是一只老虎崽,楚彧对着她怎会情动。
嗯,可能她还不知道,她就算变成一块一块板砖吧,也能让楚彧水深火热,时时刻刻都跟春天似的
楚彧端起她的小脑袋,情潮湿润的眸子有些红:“不用害羞,我们是夫妻。”他目光灼灼,全是期待,竟用软软的小奶音问,“我变成杏花,你舔舔我可好?”
这妖孽,怎生勾人
小老虎鬼使神差,点头了。
萧景姒不知道北赢有没有一种妖法,叫媚术,不过,楚彧会,专门对她的。
“喵”
“喵”
“喵”
情动慢抑,猫族的叫声,最最魅人。
长夜漫漫,屋里的白色夜明珠的光,许久许久才躲进夜色。
次日,方过巳时,完烈妖主领路,恭迎妖后前往宁云山祭祖,宁云山不远,骑行一个时辰便能到,因着是虎族本族的宗山,并没有其他兽类出没,有几分冷清。
昨夜里楚彧折腾的晚,萧景姒早上起来时还是困顿得睁不开眼睛,便弃了马,坐马车上山,山路多少有些颠簸,即便有人开路,这马车还是行得很慢,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见一片山域,峰峦如聚,连绵不绝。
完烈妖主跟着马车:“尊上。”他道,“穿过这片林子,前面那个山头就是虎族的宗祠了。”
马车里扔出来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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