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蝴蝶分毫。
景其琛笑道:“没什么不一样的。”
“陈嫂说她杀了一只鹌鹑,那只鹌鹑是不是就是安小姐?”颜许从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你别管,管不了的,她已经走入歧途,拉不回来了。”景其琛对陈嫂没什么感情,就算有,也只是吃过一顿饭的交情,这点交情还不足以让他付出极大代价地去帮。
颜许愣了愣:“景先生早就知道了吗?”
景其琛点头:“她快被黑雾吞噬了,你感觉不到很正常,蛋蛋应该也感觉到了。”
对颜许而言,陈嫂并不是个坏人——她虽然有些内向腼腆,不善与人交往。但是为人很好,热心,善良。只是突遭变故,没能守住本心罢了。颜许轻声叹息,很为陈嫂惋惜。
“景先生这段时间很忙吗?我感觉很久没见过你了。”颜许喝光最后一口水,把塑料水瓶扔到垃圾桶里才走回树下。他见过绮丽而雄伟的自然风光,对千篇一律的花园没什么好奇。
景其琛点头:“还好,就忙这几天,事情很快就处理完了。”
颜许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憋住,他问道:“景先生,我丢了一块玉。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来过我家的只有你和陈嫂,还有小墩儿。你是高人,你能不能感觉到那块玉在哪儿?”
对颜许来说,那块玉的重要性并不是玉本身的价值,而是它代表的东西。至少在颜许眼里,无论玉质的好坏,都是无价之宝。他不想私下怀疑任何人,与其把别人都想成是坏人,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景其琛说:“你上次接触那块玉是多久之前的事?”
颜许想了想:“大约四天前。”
“把手伸出来。”
颜许老老实实地把手伸到景其琛面前,颜许的掌纹从中间截断,是老一辈口中说的断掌。都说男儿断掌千斤两,是有福气有财源的兆头。颜许的手掌并不算宽大,他手指瘦长,像是钢琴师的手。
景其琛把自己的手刚在颜许的手上,景其琛的手比颜许的大,更宽厚,但整体看上去手也是纤长优雅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天生的矜贵。
在景其琛的手与颜许的想触时,颜许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说不上来是什么。这种感觉非常陌生,是颜许从未感受过的。
“在某个人的手上。”景其琛忽然说,“是你不认识的人,却是我认识的。”
“啊?”颜许不明所以,他没接待过景先生的朋友啊。
景其琛似乎知道颜许在想什么:“不算朋友,如果非要论关系的话。和我有点过节。”
这就让颜许更加懵逼了,也就是说景先生的仇人偷了他的东西,目的是什么呢?就只是为了让自己怀疑景先生或是陈嫂?简直莫名其妙嘛。
“你的那块玉是难得一见的东西,上头有怨气,人带了对身体并不好。放在家里也会影响人的气运。不见了反而是好事。”景其琛说道,“对心怀不满或是本身心智不稳的人来说,那块玉就是催命符。”
或许是因为见证了景其琛施展的种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手段,颜许倒是没有怀疑真实度,毕竟凭借景先生的本事,也无需欺骗自己。颜许紧抿下唇:“那是我父母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结果是不干净的吗?”
颜许没有哭,他面无表情。
但是在景其琛眼里,颜许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找不到人质问,于是所有的眼泪都往自己肚子里吞。景其琛有些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揉了揉颜许的头发,颜许的发质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蛋蛋此时也蹦累了,它摇摇身体,似乎在和飞过的蝴蝶,路边的野花道再见。
蛋蛋蹦到颜许怀里,蹭了蹭:蛋蛋累了,蛋蛋要睡觉觉啦!
颜许抱着蛋蛋,把蛋蛋放回了背包,他转身问景其琛:“景先生要回去了吗?”
景其琛也去扫了一辆自行车,穿着西装西裤和皮鞋,很是潇洒的踩着脚踏板:“走吧。”
“景先生骑自行车不会晕吧?”颜许有点担心,景其琛晕车的阵势太大了,和喝醉酒的人没什么区别,意识都没了。
景其琛愣了愣,装模作样地生气道:“你还记着上次呢?”
颜许连忙摆手:“不是,算了,我不问了。”
“逗你的,走吧。”景其琛骑在前面,颜许在后头跟着。
西装革履的骑自行车总感觉很奇怪,颜许看着西裤的裤腿,也不知道会不会扯到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