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案而起,不容分说地打断道。
冯文博可是中医界泰斗,学院的老院长,冯文博的导师,江南省政界十二巨头之一的省委常委冯正诚的父亲,他拍案而起又岂是小事?饶是洪文景说起来也是一名教授,中医学院的院长,见状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陪着小心道:“来您这前,我找了夏云杰谈话,意思是要他向丁志江道个歉,至于吴永平那边,他毕竟是副院长,老教授,既然他提出借调学生,那就借调几个月,可夏云杰性子太强,根本……”
“道歉!道歉!很好,很好!”冯文博听说明明先是对方欺人在先,反过来倒是要他的师叔道歉,气得白须发抖,接连说了好几个好。
洪文景这时当然看出来事情不对头,见状心虚得额头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道:“老师,我也是没办法,您也知道处在……”
“屁话,我问你,这件事要是把夏老师换成我,你会怎么处理?”心情极坏的冯文博直接劈头骂过去,甚至连粗话也爆了出来。
冯文博能不气坏了吗?说起来洪文景还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呢,如今倒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反倒替别人倒打自己的师叔一把。这简直就是欺师灭祖啊!好在洪文景是不知情,否则冯文博非拿起扫把打他不可!
见向来温文尔雅的冯老教授连粗话都爆了出来,洪文景头皮都要炸了,战战兢兢地回道:“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啊?”
“少给我废话,我只问你这件事换成我你怎么处理?”冯文博两眼锐利地盯着洪文景。
“那当然是要严厉批评和处置吴永平和丁志江。”洪文景被逼急了脱口回道。
“一个是我,一个是夏老师,为什么处理方法完全不同?看来你已经把看人下药这一招学得炉火纯青了!你还记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吗?要学医先要学什么?”冯文博生气地质问道。
“要先学做人。”洪文景低着头回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件事究竟谁错在先?”冯文博一脸严厉地问道。
“是吴永平和丁志江,可是老师……”洪文景无奈地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学校是什么地方?学校是教书育人,培养人的地方。如果连学校的老师、领导也不能做到是非分明,公平公正,如果连学校处理事情也学得跟外面社会一样势利,你还能期待我们的学生走向社会之后会成为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吗?还能期待他们能建设出一个美好的未来社会吗?你今天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冯文博的话句句如剑般直刺洪文景,刺得他不停地擦额头冷汗,尤其冯文博最后说的一句话,真是听得洪文景心惊肉跳,四肢冰凉的。
中国官场上有句话叫人走茶凉,但这句话却不适合用在冯文博身上,不仅不适合而且是恰恰相反,冯文博人虽然退休了,他对江州大学的影响却更大。这不仅仅是他的医术越来越高明,名望越来越高,也因为中医跟西医不同,他们重师门传承,更重尊师重教,当冯文博年长退休时,他不仅已经桃李满天下,而且他那些弟子不少都已经出人头地,像江州大学的校长、中医学院的院长,还有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的主任等等都是冯文博的弟子,,最关键的是他儿子现在升任为省委常委兼江州市市委书记,这可是真正的高官啊!可想而知冯文博人虽退休,但他的影响力却反倒与日渐长。现在他突然说出一句,洪文景的表现很让他失望,如何不让洪文景心惊肉跳,四肢冰凉?因为以冯文博在江州大学的影响力,他对某个人的看法和态度能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这个人在江州大学的前途和地位。无非退休下来之后,冯文博不再过问参与学校的人事任命罢了。
“老师,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可是您也知道吴永平是学院的副院长,而丁志江的老师周新平更是国医大师。吴永平的事情我还能压住,但夏老师打了丁志江这是事实,这件事真的有些难处理。”洪文景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按压住内心的惊慌,先是冲冯文博鞠了一躬,然后把自己的难处摆了出来。
就像冯文博的影响力和名望不可小视一样,周新平的影响力和名望同样不可小视,他可是国家保健委员会委员,放在以前那就是“宫廷御医”,负责多个国家领导人的日常保健工作,别看他无官无权,但平时接触的大多数是国家领导人,影响力又岂容小视?他的门生同样不少,其中也不乏当官的。正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丁志江是周新平的学生,真要被一个新人打了,还要反过来受批评处置,要是这件事被捅到周新平那边,他的面子能挂得住吗?他会不管不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