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欢喜地抛到宁馨脚边。
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黑鱼,足有她的小臂那么长,虽是鱼身上被穿了一个洞,却还在顽强地扭动着。宁馨伸着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去抓,却被它扭了几扭,从手心里滑落了。
顾青山又扔了几条上岸,宁浩欢呼雀跃着捡了扔进木桶里。鱼群游了过去,河水恢复了清澈。顾青山跳上岸边,把钢叉在地上一插,长腿迈开,两三步就到了宁馨身边。
“我来帮你。”他看宁馨手上的鱼仍旧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就伸出一双大手捂在了她的小手上面,两个人合力把鱼捉到了木桶里。
宁馨用手背蹭了蹭鼻尖的汗,笑了,露出一排白白的贝齿,两个浅浅的酒窝。顾青山垂手站在一旁,默默回想着刚才摸她小手的感觉。
宁浩瞧着几条大鱼笑得手舞足蹈:“姐,过几天你生辰的时候,如果也能捉到大鱼就好了。青山哥,我姐八月初一生辰,你能提前做好一个虾篓子抓鱼吗?我娘肯定会做一大桌子菜,你也来我家吃饭吧。”
“好啊。”顾青山赶忙答应下来,悄悄瞄一眼宁馨,果然看到她在用眼神暗示宁浩不要乱讲话。
对于姐姐的警告,宁浩却不买账,梗着脖子道:“怎么了?青山哥又不是外人,来咱们家吃顿饭算什么,看你小气巴拉的。”
宁馨无奈地皱皱鼻子,转头对着顾青山笑道:“青山哥,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青山憨厚的笑笑,摆摆手说没关系。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开始默默地盘算起来。地里还剩拔园的半车瓜,刚好过几天拉到镇上卖了,给宁馨买点小礼物,送她什么好呢?
摸了小手的这一整天,他都觉得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觉得一双手无处安放。
她的手软软的、滑滑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卖力地编着一个大个儿的虾篓子。这玩意儿要用木棍支撑,用麻绳绑牢。然后把麻绳分成细细的麻线,经纬交织密密的绑成一张网,还要留下一个能进鱼的洞,洞口要巧妙的设计成回旋的形状,这样进去的鱼才能困在里面出不来。所以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抓到鱼的。
顾青山既聪明又手巧,还能静下心来做事,所以他做的虾篓子能抓到鱼虾。但是麻绳泡在水里的寿命有限,过不了十来天就会腐烂,又得耐心地做一只新的。
终于到了宁馨生辰的前一天,顾青山按捺不住欢喜的心情,一大早就老的掉毛的老牛从瓜地旁边的牛棚里牵了出来,套了牛车,把地里还能拿得出手的瓜都摘了放到车上。想了想,又挑出两个大的放在瓜铺里,用被子盖上,这才赶了牛车去镇上赶集。
刚走到村口,就碰到吴大力和他娘和赶集。大力娘个子高高的,膀大腰圆,嗓门也豁亮,见了顾青山就大喊道:“青山哪,你也去赶集呀,我们娘俩搭个车成不成?”
顾青山笑道:“婶子快上车吧,这有啥不成的。”
大力娘坐在了车前头的车辕上,吴大力就坐到了车尾去。大力娘是个健谈的,又是个爱保媒拉纤的,看了看顾青山英俊的侧脸,笑嘻嘻问道:“青山哪,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比大力大两岁,今年十七了吧?”
“婶子好记性,我确实十七了。”
“哎呀!该说亲了呢,宁斌也是十七,只比你大了一个月吧。我记得好像是他过满月的时候,你出生的。张婆子在他家满月席面上被你爹叫走的。宁斌刚刚相了亲,姑娘是侯家疙瘩的,里正家的闺女。啧啧,你瞧瞧呦,谁说村子里就不讲究门当户对了?我们家大力他爹要是当了里正啊,我也要娶个里正的闺女当儿媳妇。”大力娘满脸不忿。
顾青山笑笑没有多想,他只想要自己喜欢的姑娘,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
如果那一天没有碰上那件让他耳热心跳的事,他就不会在自己的美梦中醒来,还一心认为自己能娶心爱的姑娘呢。
奔腾不息的黄河在冬天一般是不结冰的,但是也要分河段,有些河曲水流缓的地方就会结冰。
大军朝北方行进了一百多里,因为这里有一处河段结了很厚的冰,突厥人可以从冰面上过来。前方西路军和北路军正在和突厥正面战斗,东路军是殿后的军队,主要负责守住后方,阻止突厥骑兵侵入中原大地。
临近年关,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些思乡的情绪,腊月二十八这天晚上,忽然有一支突厥骑兵偷袭东路军大营。
营帐被烧,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费强和马辉紧紧护着主子,从两翼砍杀突厥兵。顾青山已经学会了一套枪法,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的高手,但是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有一个特别的优势,就是能夜视,别人看不清的明枪暗箭他都能看清,自然可以避开很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