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病人清醒的机会几乎为零。
乔南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话麻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别人怎么说,妈妈是她的,她要让妈妈活着。
哪怕妈妈醒不过来,但妈妈身体还是热的,她只要伸出手,还能摸到妈妈的脸。
乔南知道,倘若今天调换位置,妈妈也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她活下去。
早些年的志向骨气,这几年都丢的差不多。她可以忍气吞声,可以看尽脸色,只要她能有份稳定的收入,能不依靠邵家,能每月按时来医院交钱,她都能忍。
“妈,你要坚持。”乔南侧翻过母亲的身体,开始擦拭她的后背,“你说过要给我过二十五岁生日。”
乔南垂下脸,眼前凝聚的水雾被她逼回眼眶。大概三岁那年哭的太多,后来她很少流眼泪。只有那年回到邵家,同妈妈分别时,她抱着妈妈大哭一场。
可她很快就后悔了,如果她没有离开,也许妈妈就不会出事。
每次在医院停留的时间,乔南都尽可能多。她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但她却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热切的母爱。
而那个生她的妈妈,总是一次次令她心寒。都说血浓于水,这话对她并不适用。
直到天色彻底黑透,乔南才回家。刚刚进门,她就累的倒在床上。平时工作经常加班,又加上长期失眠,她异常疲惫。
乔南再次睁开眼睛是被噩梦吓醒。
屋内光线昏暗,乔南胸口剧烈喘息,五指揪紧胸前的衣衫。两鬓贴着汗湿的黑发,她抬起掌心捂住脸。
梦中那些幼时画面,令她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一张张陌生恐怖的脸在她眼前闪烁,潮湿阴暗的角落,辱骂还有毒打。她抬手紧紧捂住耳朵,那种绝望的,嘶力竭的哭喊声,深深刻入她的灵魂。
童年这场噩梦,终究要伴随她一生。
乔南眼睛酸涩不已,每次做这个梦,她仿佛都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痛彻心扉。
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丢的人是她?为什么要让她经历那场劫难?!
昨晚睡得糟糕,乔南一整天都需要咖啡提神。
“小南,今晚加班吗?”曲咪想约她吃饭,顺便打听一下姜大主播的八卦。
乔南也想发泄下,她刚要答应,桌上手机响起来。
“姐。”她压低声音。
邵卿刚开完会,正在部署工作,“下班回家换套衣服。”
“换衣服做什么?”
“今晚有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
“我……”
“不许说有采访!”邵卿抢先堵住她的话,“七点,司机去接你。”
“……好吧。”
乔南拗不过姐姐。
家里礼服不少,乔南选套黑色小礼服。她根本不想抛头露面,但姐姐又把爷爷搬出来,她只好妥协。
司机准点来接,她收拾好下楼。
不久,黑色轿车停在市中心一家拍卖行外。乔南下车往里走,出于记者的职业敏感度,她先对周围环境仔细观察,顺便挖掘有价值的新闻。
姐姐早已入场,乔南找不到人,准备打电话时入场处突然一片轰动。
前几天劲爆娱乐版头条的两人相携而来,郁锦安一身黑色手工西装,姿态优雅。他身边的女友,更是一派豪门千金风范。
乔南慌忙躲到盆栽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