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以这个理由将太上皇定罪不成?
“太上皇,这,这不合规矩。”
小宦跪在榻前,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好像梁笙第一次侍寝时。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皇上若问罪于你,你便说是孤的意思。”我托起他的下巴,坐起身来,稍微岔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知道怎么做吗?”
小宦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一双手过来解我寝衣的丝绸腰带。
我捏住他的手笑了一笑:“不是用手。”
小宦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
我斜靠着枕头,一手支头,懒洋洋的等着他用嘴来伺候我,早春万物躁动,我禁欲许久,亦不例外,今日听了那活春宫,全然不为所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又不是石头。
“上来,别老跪在底下。”
听见我一声轻飘飘的命令,小宦遵命爬上榻来,岂料刚掀开我的寝衣,门便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那小宦动作当即僵在那儿,因着腿受了伤,我便未着亵裤,寝衣底下便是一丝-不挂,这幕羞耻之态正巧给推门进来的人看了个正着,我连忙掩好衣袍,见萧独站在那里,手上拎着一壶酒,眼神如灼如烧:“滚。”
小宦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我横眉怒目:“谁让你这么闯进孤的房间了?”
“皇叔在做什么?”萧独不答,反倒质问我起来。
他这回像是真醉了,眼神语气都变得不对劲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关你这小辈什么事?你的礼数都丢到哪里去了?”
萧独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往榻上一栽,骨肉初长成的蛮人身躯将我连人带被子地扑在身下,我推了两把,被他胳膊一把环住了脖子。
“皇叔,睡觉。”
这话音一落,他便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你!你胡闹什么!”我挣扎了几下,奈何萧独将我制得无比之紧,让我根本动弹不得,可这时若让宫人进来帮忙,不知他们会怎么乱想乱说。他嘴里呼出炽热气息喷洒在我脸颊上,伴随着浓重的酒气,令我再次想起那偷袭我的人。
那劲道,那体温,那皮布,还有……
心中疑云愈深,我侧过头,鬼使神差地将手探向旁边萧独的脸,试图将他紧抿的薄唇拨开,察看他是否有一对尖尖的犬牙,但萧独竟然舔了我指尖一下,咂咂嘴,把我的手扯过去嗅了一嗅,好似梦见了什么美味。我好容易才将手扯回来,又推了几把这小狼崽子,哪知他根本纹丝不动,只哼哼了两声便算回应。
我盯着他半明半暗的脸,越看越是不安。
会不会是我待这小子太过亲近,令他对我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可我是他的皇叔,这也太过荒谬,太过畸怪了!
他现在还小,尚不懂事,我以后得暗中引导他,兴许他长大些,遇到了真正的心上人就好了。只是,可怜我不但要扶持这小子往上爬,还得当他的红娘。
我暗叹了口气,如此僵硬着,一宿未眠,到天亮之际才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我醒来时,身旁的萧独便已无影无踪。
辰时钟声响起之时,冰嬉大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我抱着看戏的心情落座于看台上,望向已变为赛场的春旭湖,一众皇嗣与校卫们俱身着皮服轻甲,提着球杆蓄势待发。萧独与萧煜一队,萧煜充当前锋,而萧独负责后卫,眼见我教他们不同的技巧眼下便要派上用场,我兴致盎然。
当然,令我兴致盎然的不止是这场大赛,而是这场大赛上即将发生的事。
试过毒后,我小啜了一口热酒,目不转睛的看着众人滑进赛场,各自为阵,开始激烈的争夺冰球。如我所愿,萧煜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抢得了冰球,无人能敌其骁勇迅捷,可他太过争强好胜,一心求快,为防被紧随其后的三弟萧默追上,用上我教他那招“仙鹤亮翅”,双臂展于背后,身体前倾,一个重心不稳,双膝着地,当下重重摔在地上,往前滑行了数丈,引来看台上一片惊呼。
萧澜亦从皇位上站起身来:“快传御医!”
萧煜被架下台去,一年一度的冰嬉大赛却还得继续。
萧独顶替了萧煜的前锋位置,在大赛上一展风采,临在最后关头,冰球却给一位突然杀出的宫廷御卫一杆打飞,不偏不倚地飞向皇座上的萧澜,皇座旁边的宦官宫女们来不及阻拦,而是白延之眼疾手快地为萧澜挡了一下,可冰球仍然击中了萧澜的额头,将他砸得冕冠滑落,头破血流,当场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