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糟,这怎么可能打得赢?再说训练方面,义乌这边全是临时召集起来的百姓,对方却全是悍匪,常年刀头舔血的那种,真是不打也知道结果了。
“我晕,这下我可麻烦了。”伊云汗道:“我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陈圆圆心中也在暗想:如果义乌战败,咱们肯定要被卷入,到时候只好打晕伊云,然后背着他杀出重围了,现在他还不能死。
两人心中各怀着心思,陈大成的脸上却无丝毫惧色,他居然放弃了城门城墙的优势,大声道:“开城,咱们出去赶走盐匪,保卫银山。”
原来义乌城小,只是座落在八保银山的山脚下,如果他们不出城迎敌,施文六的盐匪完全可以绕过城池,直接上银山去,到时候宝贵的银山就落到敌人手里了。
“嘎嘎嘎……”老旧的城门缓缓打开,正在此时,天空中突然有冷风卷过,白雪刷地一下飘了下来……
“咦?下雪了!”伊云大奇,现在虽然是冬季,但他完全没想到会下雪。江南本来就温暖少雪,而且大萌国到处是沙漠,这沙漠里下雪,也忒诡异了点。
城外的小山坡上,一个穿得人五人六,一看就是坏蛋的中年人大笑道:“陈大成,老子叫你乖乖交上银山,你不肯交,今天我带了兵来,把你这破城碾平,城里的女人全都弄来给我的兄弟取乐,哈哈哈哈。”
嘛,坏蛋总是这样的台词,缺乏新意!
陈大成也不理他,将手里的朴刀一扬,大声道:“乡亲们,冲啊!”
“哄”地一声怪叫,四千多个拥有战斗职业的义乌乡民冲出了城去,各种农具挥舞起来,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犹如密林。
战斗一开始就极为惨烈,是的,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义乌人虽然缺少兵器,缺乏训练,但是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拼劲,当真骇人。冲在前排的义乌兵,简直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面对盐匪们的兵器,他们毫不犹豫地埋头冲了上去,用手里的农具和对方死拼。
鲜血横飞,前排的义乌人顿时死伤惨重,没有好装备与有好装备的差别瞬间就体现了出来,锅盖是挡不住对方的钢枪的,菜板也不堪一击,粪扒击打在敌人身上并不痛,但敌人的钢刀却一刀一蓬鲜血飞起。
伊云忍不住闭了闭眼,这场面太惨了。
但是当他睁开眼时,却惊讶地发现,义乌人并没有被一开始的伤亡而惊退,反而是更勇敢地杀了上去。反观盐匪这边,却有了一点点动摇,因为他们发现,面前的义乌人根本不是人,一个个都比怪物还要像怪物。哪有人如此不怕死的?
一个义乌人倒下,第二个义乌人冲上来,锅盖挡不住敌人的武器,就用胸膛挡。粪扒打不伤敌人,就用手肘打、用膝盖顶、用脑袋撞、用牙齿咬……
断了手没关系,还有脚可以踢,断了脚没关系,还有牙齿咬,如果全身无力倒下了,还可以用眼神恨恨地瞪住敌人……
这简直是恐怖的意志!
在四千多名拥有职业的义乌兵冲上去之后,更多的,没有职业的义乌人也跟着冲上来了,这些人大多是妇女儿童,她们有的甚至没有武器。
自家的男人死了,女人就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锄头,猛地向前挥去,砸在盐匪的身上。女人死了的话,她的儿子又捡起锄头继续进攻,如果这个儿子也死了,还有女儿,操起锄头继续血拼。
义乌人狂猛舍身的战斗方式,一瞬间席卷山坡!
伊云揉了揉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前面的修罗场面,只见乡民和妇嬬组成的军团,犹如大海的浪涛,向前一浪又一浪地扑去,施文六和他的盐匪们被吓呆了,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崩溃得无法再聚成队伍。
随后,散乱开的盐匪们被义乌大军碾压而过,红色的血肉在山坡上刷地铺开,遍染山石,鹅毛大雪也掩不住的鲜艳之美……官府头痛无比,势力遍布全国的大盐商施文六,尸骨都散得找不回来。
“我勒个去!”伊云一拍自己的大腿,认真地道:“哥们儿决定了,就在义乌募兵,我汗啊,我晕啊,这才真他***叫做悍兵!太彪悍了!看过了义乌兵之后,这天下还有哪里的士兵看得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