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只要太后死了,真相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冰凌很不理解。“杀了她,夫人九泉之下自然安息。而当年的事情,或许夫人根本就不想让人知道……”
岑慕凝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奴婢没有。”冰凌连忙摇头:“奴婢怎么会隐瞒小姐。您是夫人在这世上最心疼的人,如今更是奴婢的主子。”
“不。”岑慕凝看着她的眼睛,坚决的说:“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冰凌,母亲平素,教会了我不少东西。可比起你,我学得就不怎么多了。”
她细细的摸索这冰凌的手掌:“你会武功,精通暗器,甚至连母亲最擅长的药理也略知一二。否则你不会拿走那瓶药,不留痕迹。你的打算,原本是想直接杀了太后,让人误以为对她下毒和下杀手的同一个人。但其实,你早就发现太后是自己毒自己,所以我还没让御医来请脉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四处观察投毒的痕迹对吗?”
冰凌还没开口,就被她按在椅子上坐下。
“母亲是褚家的嫡千金,是岑相府的主母,是我亲娘。在众人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举止温婉,品行端正。掌管着整个相府后院的事情,还尽心的抚育我长大,侍奉父亲。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教你这些事情?你告诉我,母亲为何有一身的本领,而她的这些本领,作为妻子也好,作为母亲也罢,根本就用不上。那外祖父又为何要这般调教母亲?”
冰凌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作答。
而她沉默瞧瞧告诉岑慕凝,她知道一切,只是不肯说。
“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如常的平静:“你不说,我不逼你。你能知道的,想必父亲和舅父也知道。我自去问他们便是。”
岑慕凝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冰凌几个虚步,闪身挡在身前。
“小姐,您不能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否则,相府没了不打紧,难道您希望褚府也受到这样的拖累吗?你可别忘了,您的外祖父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事情了。”冰凌吓得脸色发青,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她。
“所以,别隐瞒我任何事。”岑慕凝严肃的表情叫人看着瘆得慌。
冰凌唇角抽搐好几下,却仍然满脸为难。
“罢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答案。”岑慕凝试图推开她,却没有她那么大的力气。
“小姐,奴婢告诉您便是。”冰凌闭着眼睛,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皱眉道:“夫人其实不光是褚府的嫡千金,还是当年先帝挑选的凤卫。”
“凤卫?”岑慕凝是头一回听说这个词。
“是。”冰凌利落的点头:“奴婢也是先帝赐给小姐的婢女。奴婢跟着夫人的时候,才不过十岁。那时候,夫人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为先帝办事。就连夫人下嫁岑相,也是先帝的意思。”
“……”岑慕凝惊讶的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凤卫,就是先帝牵制朝中大臣用到的棋子。因为女子原本就柔弱,加之掩饰的好,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奴婢并不清楚,当时先帝安插了多少这样的暗卫在朝中的大臣府邸。只是知道,一旦事情做好,或者身份暴露,她们的结局就只有死。所以,您的外祖父,夫人的母家,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您若是骤然揭穿了,那必然会祸及满门,引发朝廷的动荡。可能是夫人不走运吧,她执行最后的任务时,先帝已经病入膏肓。原本她是可以拖延到先帝驾崩,再悄无声息的抹去一切痕迹的。可奴婢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回来的时候,夫人已经……”
岑慕凝红了眼睛,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来母亲的一辈子,都在默默为皇族效命。到头来,皇族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留给她。还要用那样的事情来污损她的名誉。
可是先帝驾崩了,当年的事情没有人能给她一个交代。
“你说母亲的死,会不会是因为她发现了太后的秘密。太后怕她将整件事情禀告病入膏肓的先帝,导致她失去手中的权势和地位,她才会痛下杀手?母亲最终还是被这至高无上的权势……夺了命去!”